赵天齐居高临下看了刘疏妤一眼,眼波里头的涤荡着无边的冰冷,这一股冷意,吞噬得他快要体无完肤,既然要恨,就一并恨到底吧。刘疏妤,只有这样,如果他援手不及,那么,以后她才会好过一点吧。
唉!南晋这一回,是真正的让赵天齐动了杀机,之前他是并不想要去动南晋的,扩了北汉的土地,现番,是惹急了南晋,才使得他们巴巴的动了这一回手。
暗色的衣衫从牢门边一点一点的移去,就像是温情也被一点一点的带走了一般,刘疏妤的眼里升出的火焰,使得周围的气息都带着了热烈的恨意,刃炎立在了天牢的横梁上方,看着刘疏妤直直的站在原地。
手指握成了拳头一般垂在了自己的身侧,整个身体都在起着颤抖,刃炎闭了闭眼,他的心,疼得他快要承受不了,刘疏妤只怕也是心有君上的吧。
不止是君上因恨而生爱,就连刘疏妤心思也是稍微的动了番吧!如若不然,以着刘疏妤的性子,怎么可能任君上将唇线覆上自己的呢。
他站在横梁上头,也是没有动上一番,原来,刘疏妤的世界,他没有办法进得去,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期望着她不会发生一点的事。
眼眸轻微的闭上,长长的睫丢在眼皮之下投了一股的暗影,随即,他的脚尖一点,自天牢里头消失而去,不是他的,就从来不会是他的,纵使他离她的距离是这般的相接,仿佛一触手就能抚到。
刘疏妤瞧着赵天齐离去了天牢,木头的牢门又被重重的铁链束住,她的指甲嵌在了肉里面,还是没有无法保全他们的性命呵,她前来和亲的最终目的,在现下彻底的失了颜色,赵天齐一诺千金,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可笑的刚刚还指望着那一番温情,却在到头来,分崩离析,甚至比之前加注在她身上的责罚还要让她感受到疼意。
身上的责罚,又怎么比得过她心里承受的伤口呢?她一下子跌坐在了草堆上头,薄唇已经失去了色彩,轻抖得述说着她心头的浅伤。
赵天齐,为何,为何发这般的残忍?小月,还有全北汉的百姓,还是她身上的这些伤口,又如何让她自身来还得清呢?
灭了北汉之后呢?赵天齐想要站上权力的巅峰么?那么,她也就没有什么顾虑的了,在他征战北汉回朝之后,她就会将已经残缺的北宋王朝亲自交到他的手上,她要让他看着,这就是动北汉最后的结局。
而现下,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贤妃,将长空一族的势力彻底的挖开来,只有让长空一族的根基受到了损伤,那才是给赵天齐最大的打击。
而且,贤妃这一层关系,赵天齐还得面对对贤妃兄长的禁军侍卫长身份,她倒是要看看,到时,赵天齐是如何将这一切化解而去。
刘疏妤的眼里寒光皆发,看不出来一丝的暖意,她已经知道最后的结局,那她就会好好的活下去,赵天齐不是要让她好好的活着么,她就是要活着,活到赵天齐回来面对这已经残存的江山,而那一种面色,她刘疏妤想看到极了。
不过,她的眼风一转,兰贵人现下,是与着长空挽瑶一头的,而长空挽瑶能给的,贤妃也同样能给,而禁军侍卫长的身份,可就是让长空挽瑶都不敢轻举妄动而去的。兰贵人不外乎是因着家族的缘故,不得已才去跟着长空挽瑶联手的。
那她就将橄榄枝递到兰贵人的手上,兰贵人不接都不行,贤妃手上掌握的消息,可远比长空挽瑶高得多。
“兰贵人,现下君上来此的目的,你可是会明白了?”赵天齐的到来,是给了刘疏妤一个说服兰贵人的契机,她是知道兰贵人心里嫉恨着赵天齐对她的宠爱,而此刻,赵天齐的心思,除了她刘疏妤,知晓的人,极其的少。
兰贵人微微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了天牢的木头槛上头,刘疏妤的这一句话,不得不使她有所警觉,她说这一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刘疏妤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哼,得到君上的宠爱,就要让旁人都要羡煞而去的么?”兰贵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言语里头满是讥笑的意味,刘疏妤就算是得到了君上的宠爱,那又怎么样?相与她,不过是宠妃与被宠妃罢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兰妹妹的弟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正房,可是姓作季的?”早在浣衣房,掌事姑姑便就告之了她一些有关于贤妃的事儿,掌事姑姑说得很浅明,而刘疏妤也只能窥探贤妃势力的其中一二。
贤妃的远房表妹,前些年下嫁给了兰贵人亲生弟弟,现番,兰贵人的运用,用好了就是牵制长空挽瑶一枚好眼线,这样一来,长空挽瑶就连睡觉都不会安生的吧!如此一来,平衡的打碎,赵天齐也是想不到的吧。
兰贵人一听刘疏妤的话,浑身打了一个颤抖,她的亲生弟弟,正房的确是姓作季氏,与着贤妃是同宗一脉,刘疏妤是怎么知晓这一件事情的,而且这一件事情,就连长空挽瑶都没有想到。
“你,你怎么会……”她的声音打了一个结,硬生生的梗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头,如果这事情被长空挽瑶知晓,她的整个家族,还有命可以活着么?
把柄的被人捏在手里,是极为的让人如刺在身,兰贵人的心思,现下被刘疏妤挑得半分安心的感觉都没有了,她的手指在起着颤抖。
刘疏妤闻听着兰贵人的呼吸在急促的行进中,事情已经朝着她预想的地方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