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永晋手指头指指点点,刚才还除了徐永晋说话,就没有其他声响的会议室里响起了各种各样声音。对空降在法国,除了事先知道的徐永晋和钟涛,所有人都感觉出乎意料。平日他们除了正常伞降训练,更多的训练是围绕山地生存与作战开展。谁都知道意大利半岛上有个亚平宁山脉,山地训练肯定是为了意大利进攻战役而开展,中国军队先后占领了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将意大利三面包围,这时候如何能料到上级将目标转到法国去了?
“根据情报,德军、法国伪军在布里尼奥尔并没有派驻军队,土伦原有德军一个师、伪军一个军,自从我军占领科西嘉岛后,敌军从内地又抽调两个步兵师部署在耶尔与拉西奥塔;作为法国南方重镇,马赛得到了同盟国特别关注,在马赛周围驻扎有德军两个师,法国伪军第三、第六军;至于尼斯,作为法国与意大利连接在一起的门户,德军伯姆第七集团军司令部就设在尼斯城内,集团军主力部署在尼斯、嘎纳、克里塞一带。不过无线电侦察与外军情报局掌握情况来看,我们在意大利方面的徉动,吸引了德国人注意力。现在这个第七集团军主力已经奉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莱希特将军的命令,向威尼斯靠拢,打算作为集团军群所属预备队,对我们在意大利的登陆展开反击。”
“团长,”
徐永晋抬起头,看着插嘴的参谋长:“说。”
“这些日子部队除了伞降,就是山地训练,下发的地图都是意大利的,找了那么多翻译教战士们意大利语,风向、潮汐、可涉河流、民俗、敌军部署……这些摸的一清二楚,连白痴都知道我们的目标在意大利,无外是萨勒诺、格罗塞托,二者必择其一,总部怎么突然决定在法国登陆?”唐龙眉头拧成了一股绳:“法国?我明白总部想搞突然袭击,连自己人都觉得意外,敌人更是措手不及,可我们没有法国地图,不知道法国话怎么说,当地九月风向如何,风力大小、潮汐、民俗如何、敌军详细配属,这些都不知道,等于睁眼瞎啊。”
徐永晋自信地一笑:“很好,问题提的很好,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意外,这样的计划至少在突然性上,让人很有信心,不是吗?”
倒不是徐永晋眼光要比别人看的远,他不过是知道的早些,了解自己手下那些桀骜不逊的家伙们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在回来的路上徐永晋已经认真想过自己该如何化解这样的难题了,现在回答起来自然自信满满。
“我们没有法国地图,这不是问题,外面车里有着成捆印刷精美的军用地图,都是普罗旺斯地区的,军官从中校到少尉,人手一份。当然,给我们的时间紧了点,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大家没什么时间仔细钻研,只是我以为既然咱们团是王牌,是精英,那么一个晚上把地图背个八九不离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徐永晋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家说,有问题吗?!”
“没有!”几十个人同时吼出了最高音,完后一个个脸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看着那些军官不以为然,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永晋在心里偷笑不已。
强烈的好胜欲让这些人明知道一个晚上不可能“把地图读烂”,可他们却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当然,徐永晋自己在接到任务时也是硬充好汉,首长一句“有问题没有?”他马上条件反射,跳起来洪亮地喊了声“没有!”现在想想,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不光有问题,问题还大了。可惜,他不是上级领导,这种决定人类命运的战争决策,他是插不上话的。他在上级面前插不上话,这些下属在他面前同样如此。
“没有就好。”徐永晋脸上露出让其他人义愤填膺的坏笑,继续说道:“至于语言,这当然是大问题,可大家都知道,我们军队那真正是来自五湖四海,战士们不光有……”
徐永晋停了下来,思考后面该怎么说,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民间也毫无顾忌说出就算,可他现在的身份却不同一般老百姓,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慎之又慎,不然很容易给人当小辫子揪,可现在除了这样说,他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词汇可以代替。
看看在场的这些军官没有黄毛绿眼,徐永晋尽量显得无所谓平淡说道:“汉族,还有其他民族,甚至有归化了我国的外裔青年。如英裔、德裔、西班牙裔、意大利裔、法裔,上次我就见过一个祖籍法国的战士。这些人他们不光会说汉语,也会说自己本民族语言,由这些人在战士们与当地人之间当桥梁,我以为语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总归会有,但各位要知道,战争中,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对胜利的追求。战争是暴力、偶然性、机动力的混合体,战争中有着各种各种可能性、偶然性、幸运和不幸的交织。或者说的直白点,战争就是一场赌博,以国力、生命为筹码的巨大的赌博。一片石之战,若大顺军事先知道周围有八旗窥视,李自成必然不会投入主力与吴三桂军交战,多尔衮的如意算盘十有八九就会泡汤。滑铁卢战役中,如果天没下暴雨,如果格鲁希率领的援军早到达几个小时,如果内伊脑筋没有短路,乘联军防御空虚时占领战略要地四臂村,如果戴尔隆军团在战事激烈时不是东游西荡无所事事,而是投入战场,那么滑铁卢战役中,拿破仑将成为胜利者。原本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