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的史秉誉掰着手指头数了四天后,杨沪生乘坐“民主号”军舰,从长江转赣江,终于抵达了南昌。

一声长笛,灰黑色的军舰缓缓靠上岸,事先得知消息的史秉誉带着参议会与政府各部门在南昌的头头脑脑站在码头,迎接迟到的杨沪生。

杨沪生现在才过来,对解决南昌贫农围攻参议会危机而言,显然属于马后炮。

在杨沪生到达南昌一天前,参议会通过立刻派遣有议员参加的土改队,迅速解决解放区没有进行土改地区的土改问题。要做到让贫农满意,又不给政府增加太多负担。

外面的贫农得知此事,自然是鞭炮齐鸣,欢呼参议会代表了全体百姓的切身利益,并非某些人所说属于地主老财取得权力的新衙门。

取得满意答复的贫农兴高采烈收拾行李打道回家,只是在百花洲到处留下他们此行的纪念物:遍地屎溺。

这也没办法,现在国人也就这素质,况且十万百姓聚集在百花洲,你让他们到什么地方处理“内部问题”?当然是按照家里习惯,就地解决了。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肥料自然不少,虽然史秉誉动员部队没日没夜清理,想一时半会儿将这些肥料处理掉,显然不现实。

外面有了这些东西,空气中臭烘烘的,原本神圣的参议会,一时有些臭气熏天。来往参议院的人们必须要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匆匆“逃”进来,不然有半路熏倒的危险。

与兴高采烈离开的贫农相反,看到围堵在外面的贫民散去了,参议院里的大批参议员强烈要求回家抱孩子去,再也不想受这份罪了。

这些参议员都是有头有脸的精英,给一群面黄肌瘦的农民堵在大会堂里,没有好吃的,没有好喝的,连睡觉也只能趴在椅子上打盹,上千人方便后,那些东西又不能马上清理走,就那么堆积着,外面臭烘烘,里面更是“香气扑鼻”,真正是斯文扫地了。这让他们如何容忍?

那些农民走后,参议院里炸开了锅,斯文点的,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摇头叹息,不那么斯文的,就感情外泻,或高声叫骂,或号啕大哭,或捶胸顿足,或满地打滚。虽然洪仁玕一再用槌子敲着桌子,让大家保持安静,可参议院里已经乱了套,他就是声嘶力竭,又有什么用场?

折腾了一天,参议院里那些议员还在闹,一肚子不满的洪仁玕让史秉誉拉着跑到码头迎接杨沪生。这也算是让洪仁玕暂时放松放松,不然给那些参议员们围着又吵又闹,洪仁玕真有突发脑溢血的可能。

洪仁玕自从离开参议院,脸色就没好看过。见舷梯放了下来,史秉誉侧脸安慰道:“益谦兄,放心吧,杨司令这次回来,一定会帮我们稳定参议会事宜……看!杨司令出来了!”

身着暗绿色军服的杨沪生神采奕奕出现在舷梯处,朝下面迎接他的人们从容不迫挥手致意。满意地听到下面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后,杨沪生这才昂首挺胸一步一顿沿着舷梯缓缓走了下来。

组织过来迎接杨沪生抵达南昌的百姓,在见到杨沪生出现后,因为狂喜又是尖叫又是朝前拥挤,若不是警卫战士拼命拦着他们,站在前面的史秉誉、容闳这些人差点给挤下江去。

群众是盲目的,他们只看到了自从杨沪生率领的解放军解放南昌后,南昌城就再也没有遭遇过战火浩劫,就是英法联军“扶清灭匪”,局势那么紧张时,南昌这里也没有出现一个外国兵。

战争不在南昌打了,这里建设就驶上高速道。因为战争需要,军火、机械、服装、化工、冶炼、运输……这些行业在南昌蓬勃发展起来,这解决了很多失地农民生计问题。

作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是他们最大的梦想,既然杨沪生能给他们带来安逸的生活(这个是作为新生事物——报纸——每天都要说的,而且还要放在头版最醒目处,做作是做作了那么一点,看多了,潜移默化下,人们也就接受了。),他们自然不光拥护杨沪生,还十分崇拜他。

看来这种场面杨沪生看的多了,而且他也很享受这种气氛,下船的速度是越来越慢,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和蔼可亲,越发慈祥了。

对杨沪生一出场就显示出领袖风范,容闳与洪仁玕觉得这很正常,而站在俩人前面半步的史秉誉却暗地里皱了皱眉头

史秉誉发觉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这位大哥了,他不明白,很是平凡的杨沪生为何一举一动都越发显得与众不同,好象他真的是什么伟人,虽然对这个世界中国人来说,杨沪生是很像个伟人,但史秉誉就是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俩个人都想给这个世界的中国打下民主、自由、富强的底子,不光这么想、这么说,而且他们也是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去做,可史秉誉现在却觉得他的大哥现在不像是华盛顿,倒像是中国传统的皇帝,更像历史上哪位皇帝呢?史秉誉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袁世凯的身影。

“嗯,跟袁大头是有一些神似啊!”史秉誉暗叹道。

一想到袁世凯,史秉誉立刻又想起了历史上“未来”袁世凯的一段掌故。

史秉誉知道的历史上,当武昌起义,满清皇帝宣布退位,实行“共和”后,当时南京参议院同意袁世凯担任民国总统,条件是袁世凯必须到南京就任大总统。蔡元培、汪精卫、唐绍仪组成的迎接团全部北上抵达北京后,袁世凯当面作出南下姿态,却在南下前一晚,北京城里枪声大作,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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