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些警察不会难为沈涵吧,人家沈涵跟咱没缸没茬的,莫名其妙地被卷了进来,如果再给人家找一堆麻烦,不合适,要不我去自首吧。”胖子歪过头冲着我问道,看样子到真挺替沈涵担心的。
“操,你丫省省吧,没事儿,你没看出来,沈涵那小妞儿,绝对有老猪腰子(东北方言:主意正,有主见),应付这类事儿,游刃有余,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其实,我心里有数,就我们的行为,既算不上寻衅滋事,也够不上故意损坏公私财物,连治安管理处罚法都不算违反,所以警察去了无非就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下,然后再让沈涵转告我们下不为例,口头警告一下,也就完了。
现在我琢磨的是主要问题是,其一,立即与尹川山取得联系,向他汇报这几天发生的这些变故,以及获取的关于北元洞可能关押着田启功,还有林菲儿魂魄的重要情况,并接受下步工作指令;其二,我和胖子必须回趟雅克什,主要就是回到诊所取出那块用于联系黎叔儿的手表,看能召唤黎叔儿上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我有好多疑问要问黎叔;其三,我们离开也有些日子了,洪金烨在胖子家平房屋到底搞什么鬼,我心里的有个谱。因为,我总是隐隐觉得,洪金烨这伙势力与墨非命这帮人似乎有着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内在联系,如果不查清这一点,很可能会后患无穷。
想到这些,我再也躺不住了,一把薅起胖子,向他和盘托出了我的想法。
对于我的这些想法,胖子倒也无可无不可,他最关心的,还是立即动身去北部原始林区寻找北元洞,并尽快救出林菲儿的魂魄和田启功,其他的,对他而言都是浮云了。
此时,天已晨曦微露,街上起早遛弯的老头老太太逐渐增多,扫大街的环卫工人看着我和胖子衣冠不整地从地下通道里走出来,不解加不齿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我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
海拉尔这个边陲城市说大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城市应该有和不应该有的,这里也都有了。比如说基友。
当然,因为海拉尔的文化差异、社会认知,以及经济发展等多重因素的制约,目前全市还没有“同志”酒吧,而且大多数“同志”处于自身隐私的考虑,也很少回去酒店幽会(现在稍微像点样的酒店都按了摄像头,就差没在床头上再弄一个监视器了。我靠,如果那样的话,就是拍摄日本**了),所以,据说很多基友就转战于相对隐蔽的地下通道,因为一到深夜,出于安全考虑,行人们是很少涉足地下通道的。
看来,那些环卫工人是误以为我和胖子是一对“环肥燕瘦”的鸭鸳鸯了。
一想到这里,再看看一脑袋舞炸飞毛的乱发、真就跟被谁蹂躏了的胖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操,你丫笑个毛呀,有病吧,出门忘吃药了。”胖子费解地看着我,一脸的深寒表情。
“没事儿没事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实在忍不住了,快走吧,咱俩先抓紧联系尹川山,然后找车回雅克什。”
出于保密的考虑,我和胖子最后躲进网吧的包间里,掏出那个黑手机,对着手机屏幕,我尝试着喊了几声陈招悌——这是从17组基地出发前,尹川山告诉我们与他联系时,他所使用的代号。
当时我和胖子差点没笑破肚皮,挺大一老爷们,居然弄了这么一个娘娘闷闷的代号,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对这个代号印象也很深刻,记得着实扎实。
话说我忍着笑,对着手机喊了几声陈招悌之后,咦,手机居然跳出了一行字幕:对方终端正在核实您的身份,请将右手食指按在#号键上。
我按照手机提示,将右手食指按在#号键上,手机屏幕又出现了一行新字幕:正在核实中,请稍候……
片刻之后,手机里传来三长两短的“嘟嘟”声,而后,里面传来了尹川山永远是那么慢条斯理、沉稳有气度的声音:“为什么不是林菲儿打的电话,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这尹川山果然也不白给,反应如此机敏,仅凭一个电话就推测出我们遇到了麻烦,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我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帝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尹川山进行了汇报。
听完之后,手机那头的尹川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们虽然遇到了挫折,但也收获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我对你们表示慰问。这样,我会马上派人去医院接回林菲儿,至于接下来要采取什么行动,还要等我向厅领导和总局领导汇报之后,再听取指示。这段时间,你们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要相信部、厅两级领导机关一定会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积极稳妥地制定周密的营救方案,尽快将老田和林菲儿解救出来。至于你们,暂时先回雅克什休整一下,随时等候通知。”
尹川山不容我们置喙,说完后就直接挂了电话,只剩下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地发呆。
“这就……完了?”胖子有点口吃地问我。
“啊,应该是完了……吧?”我也有点含糊,不是该怎么回答。
其实,我和胖子都听明白了,尹川山说的这些官话十足的废话,核心就是一条,接下来基本上就没我们哥俩什么事儿了,可以先回雅克什呆着了。
可是,这算什么,当初是你们死乞白赖请我们哥俩来寻找田启功,这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