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林菲儿的记忆变得一片空白,红绳上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淡,最终消失殆尽,又成为了一根普普通通的红绳。>?
三个鬼魂也呆了半响,才从戏里走出来,看着精神萎靡的三个鬼魂,我心有不忍,遂从体内释放出部分摄魂珠的能量,并结成可以储存能量的印珠输到油灯里,然后示意三个鬼魂再次回到油灯内吸收那些摄魂珠的能量,以将养受损的灵魄。
三个鬼魂千恩万谢地化作三缕灰色烟尘,遁入油灯内。
我漫无目的地捻灭油灯的火焰,看看昏迷的林菲儿,又看看柔肠寸断的胖子,声音嘶哑地说道:“咱们是不是得尹川山政委给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啊?”
虽说组织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比中国房价还不靠谱,但是,出于警校受训时的习惯使然,我还是下意识地想到要将现在的情况向尹川山做以报告。
此时,刚才那个护士领着几个姐妹拎着灭火器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哪儿着火了,哪儿着火了?”
她这一问,我和胖子也愣住了,心说你个败家柴禾妞,着火了你不打119报警,拎着个灭火器跑我们病房来喊什么呀。
哦,这是喊我们紧急疏散吧?
一想到这里,我很为自己错会了人家的好意而感到内疚,遂赶忙应声道:“啊,我们知道了,我们这就马上撤出去,对了,还需要我们办什么忙吗?”
那个挺厉害的护士拎着灭火器,四下看了半天,又抽抽鼻子,没好气地看着我和胖子:“帮忙?你可真会挑好听的说,我找你们帮啥忙,帮忙放火啊?”
啊?我和胖子闻言一愣,合着她们这如临大敌的架势,是跑我们这里来灭火来啦?可是,我们这病房里也没着火啊?
“这屋里怎么这么大的一股烧纸的糊不糗的味儿?说,你们俩到底干啥了?”那个护士横眉立目地盯着我和胖子,就好像我们俩是到处贴虚假医药小广告的猥琐男似的。
哎呀,我猛然醒过味来,闹了半天,是我们刚才又烧符纸、又烧纸钱的烟味传到了病房走廊,引起了护士们的惊慌。我正要编个瞎话搪塞过去,不想胖子倒抢先开口了。
“干啥了,呵呵,你真敢问,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胖子被刚才看到的林菲儿的悲惨遭遇搅得情绪坏到了极点,如今再被这护士横加训斥,遂将一肚皮的鸟气全撒到了这个辣椒护士身上,“我们哥俩刚才饿了,这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吃饭去,可巧刚才看见隔壁有个老头刚咽气儿,就把他腿上的肉割下几块烤着吃了,别说,人肉还挺香,就是有点塞牙。”
胖子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小眼睛,故意压低声音并凑近那名依然是有点儿色厉内荏、心惊胆战的护士:“不过,我们也没白吃那老头的肉,还给他整了两个童男童女陪他下地狱,就算是饭钱了,嘿嘿。”
说着,胖子突然抽出我刚刚踢到病床底下的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举到那个护士的眼前。
胖子装神弄鬼、一脸变态神情的鬼样子已经让那几名年纪不大的护士有些坐立不安、心虚肝颤了,不想他抽冷子又来了这么一下子,看着那两个穿着打扮跟僵尸似的、一脸诡笑的纸人,那个麻辣护士连同身后的小姐妹们一声高亢嘹亮、撕心裂肺的海豚音之后,纷纷夺路而逃,手里的灭火器罐“叮叮当当”扔了一地。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跑得鞋都掉了一地的几个护士,赶紧喊道:“哎,你们别跑,我们逗你们玩儿呢……”
喊到这儿,我一下子顿住了,是啊,有他妈这么和别人逗着玩的吗?这不纯是没事儿找骂呢吗?
得了,赶紧溜吧,不出五分钟,那几个护士醒过神儿来,第一反应肯定是报警,说医院里发现了两个变态的恋尸癖男子。到那时,我们能不能和警察解释清楚尚在此次,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要立即出发去那个不知藏迹于何处的北元洞寻找林菲儿的魂魄,还有失踪已久的田启功。
想到这儿,我伸手一拽仍在嘿嘿冷笑的胖子:“哥,走吧,再不走警察叔叔就该请你吃大餐了,我靠。”
我抓起那两个纸人,和胖子冲出病房,夺路而逃。在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那几个惊魂未定的护士看到我们,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两个睡眼惺忪的男医生手持拖把,如临大敌地瞪着我们。
我朝他们做了个歉意的手势,随即拉着仍试图摆出“开膛手杰克”造型的胖子落荒而逃。
跑出了医院,我和胖子找了个地下通道钻进去,两个大男人对坐着嘿嘿傻笑。
笑够了,胖子扔给我根烟,我俩半躺在充斥着方便袋、碎纸屑的肮脏的台阶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仰望漆黑如墨的夜空。
我摸出手机,看看点儿,难怪天空如此黑,敢情都快5点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啊。
我拨通沈涵的手机号,几秒钟之后,手机那头传来沈涵略带疲惫的声音:“杨小凯,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打扰别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吗?”
我在手机里干笑着:“呵呵,你这姿势不对啊,得起来重睡。”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有些急促的深呼吸,看样子我的冷笑话并没有打开尴尬的局面,反倒快要让沈涵发飙了,我赶紧讨饶,长话短说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向沈涵如实交待,并让她赶紧起来去医院照顾昏迷的林菲儿。
当然,我隐去了我们在病房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