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衣男子出现后,教堂屋顶的闪电骤然之间开始变得紊乱而疯狂,亮度也越来越强,以至于虽然他站在距离我们约100米的地方,可我们还是轻而易举的就看清了他那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占据着我噩梦里的男一号的脸:尽管他的皮肤白的象蜡,尽管他的嘴唇薄如刀片,但是,高挺的鼻梁,流畅的脸部轮廓,再配以那淡淡的儒雅气质,以及二十几岁的青葱年龄,娘的,虽然我是嘎嘎纯的爷们,也忍不住要暗自赞叹一声:果然是青春……逼人试婚宠妃很狂傲。
可是,就是这样的的一枚帅哥,却让那老太监吓得看起来简直再死一遍的心都有。以前上警校的时候,我很邋遢,早起不刷牙不刮胡子不抠眵目糊是常有的事儿,因而管宿舍的阿姨每每见到我都忍不住会假装嗔怒的骂我一句“瞧你那鬼样子,简直就像快抹布。”我草,直到我看到当时那老太监那极度深寒的表情,我才深刻领会到舍务阿姨的用词是多么的精准,鬼的样子,尤其是鬼害怕时候的样子,那他妈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感觉就像咬了一口蘸了地沟油的大肥肉片子,恶心,刻骨铭心的恶心!
那男子缓缓的走向我们,并在离我们大约五十步的地方站住,而后就像猫戏老鼠似的面对已然是频临魂飞魄散的老太监。由于有墨镜的遮挡,我们看不到他的眼睛,可依然感受到了一股气场:一股与生俱来的、唯我独尊的、因习惯了掌握别人的生死而形成的聛睨一切的傲慢与冷酷随身空间之极品村姑!
“老鬼,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难道这里不好吗?”那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这里没有轮回,没有八重地狱的酷刑,你每天还可以看到那些来这里吃饭的饮食男女的虚伪的表演,你应该感激我把你带到了这片乐土才对呀。可是,您却非要离开,难道,它们也和你想得一样吗?”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那白衣男子突然变得怒不可遏,双臂犹如一个完全投入到音乐之中的乐队指挥那样奋力向身体两端扬起:干你娘的,就跟看电影似的,我们脚下的一块块黑砖都开始蠕动起来,就像一堆堆准备破茧而出的蚕蛹一样,旋即,那些“蚕蛹”如跳霹雳舞一样,一点一点的抻直、拉开,最后,难以数计的恶鬼跟变戏法似的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天呐,难道我们刚才一直就站在了这些恶鬼的背上?
之所以说它们是恶鬼,是因为这些鬼魂的尊荣实在是超过了正常人类的神经负荷:凡是我能看清样貌的鬼,无一不是五官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不全,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些恶鬼看起来竟然是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我这么说真不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而是我确实看到有些鬼的身上一半虚幻一半真切,而且看似真切的那半边身子居然还有薄薄的皮肤,薄的甚至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内脏,随着它们慢慢的向我们拥挤过来,那受到挤压的皮肤还溢出了腐臭的黑色血浆
妈了巴子的,这他妈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死活人”吧?
此前在心理诊所无所事事时,黎叔曾有一搭无一搭的给我讲过,一些邪教的术士精通一种极恶之法,就是利用人血、五畜(必须都是白色)之血和昆仑山的诛心石玉,再辅以一种早已失传的密宗咒语,就可以让本是虚无缥缈的鬼魂重生肉身,但这种邪术与佛道两家起死人、肉白骨的善念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完全就是通过人血、五畜之血和诛心石玉具有的人气与灵性,将那些冤死横死的鬼魂具有的不甘心、想报仇等等怨念加以吸收,再利用咒语加以融合,便可使鬼魂借尸还魂,即“死活人”。只是,这种邪术最恶毒之处,就是以最大的恶因,播撒更大的恶果。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那些借尸还魂的鬼魂由于先天不足,必须不时地吸取活人的鲜血来保持**的不腐,就如西方的吸血鬼一样。而那些被鬼魂吸血而死的人,因为也是属于横死,所以他们的魂魄就成了邪教术士制造下一波“死活人”的原材料。
而尤为恶毒的是,在制造 “死活人”的过程中,邪教术士会在人血、五畜之血中滴入自己手指的血,这样一来,那些借尸还魂的“死活人”就会完全听从术士的指挥,去做伤天害理、荼毒生灵的勾当。
而且由于这种邪术逆天道、背人伦,被神鬼人三界视为大逆不道之行径,所以,凡坠入此术中的魂魄,均不被地府所容,也就是永远无**回转世。而且,这些“死活人”的存在与否,完全取决于制造它们的术士的寿命长短,只要术士一翘辫子,那它们自然也就魂飞魄散,什么也不是了。
还有一样,这些“死活人”游走于虚实之间,能幻化多种物体,堪称是鬼界中的百变金刚,其出神入化,令好莱坞那些电脑特级高手都羞臊死。
“胖子,这些好像就是‘死活人’啊,很邪门的。”我现在害怕的想哭的样子,想来跟那老太监也别无二致。因为,因为我在那鬼堆里,竟然还看到了张有权的魂魄! 他应该还只是魂魄,但那双如死鱼一样惨白的眼睛,以及喉咙处已凝固的黑色血块和破烂的碎肉仍然清晰可辨。而且,他看着我的眼神完全跟一条鬣狗看着一头受伤的斑马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啊,我靠,我绝对不怀疑,如果它现在是借尸还魂的“死活人”,那它会将我和胖子连皮带骨头都嚼个稀巴烂。
那些恶鬼离我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