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先给两人介绍大概的情况:“水库离得不近。过南户村往东还有五里路。”
满囤嘴里叼着麻雀,补充道:“总共二十五里地,去的话最好是能坐着车。”
“不然一来一回,走到那里也没什么精力去玩儿了。”柱子顺着满囤的话往下强调。
克生就说:
“我明天把你们村长家的牛车借来使使。”
柱子按着事先的商量,故意道:
“牛车多误事儿哪,大清早凉凉快快出门,拉到水库边也变成大中午了,多没劲儿。”
克生瞧着柱子这个土老冒居然有几分看不上牛车的意思,撇嘴道:
“你有本事弄辆吉、”
克生说着这话的时候,正在给少梁递麻雀,嘴边儿上这句对柱子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呢,余光里就瞧见少梁眼波一横,赶紧就闭嘴收了声儿。
少梁把话接过来,不紧不慢道:“坐牛车时间挤的话,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别的办法?”
柱子就拿眼神看满囤,满囤只管啃麻雀,连头也没抬。
柱子只得凑到两跟前,小声地把他们自己的办法交待出来。
于是,除了埋头嚼嚼嚼的满囤,其它三双眼睛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满囤只管吃吃吃。
所有的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还是柱子最先发现这两人近来东西不宽裕,隐约有用尽的趋势。所以前两天,他blublu地把自己的担心加抱怨第一时间说给满囤听,满囤就冲着他一乐,口气肯定地说道:
“你是担心以后从他们身上捞不着什么油水。”
柱子听满囤说得这么直白,立刻不好意思地给自己辩白起来,叨叨着什么我是真心拿他们当哥儿们,什么我家里人口多……
三说两不说的,他又把心头的那些不好意思对准了满囤,
“这还不都是听你着的话做的么,怎么这会儿又都算到我头上了?我可……”
满囤耐着性子听他又blublu一通,最后总结道:
“做的好。”
柱子正蹲在地上啃着甜玉米杆,这会儿听见这句话,一时间傻呆呆地合不上嘴角,连眼神都直了,半天才挤出仨字儿:
“你说啥?”
满囤就对他面授机宜:
“你原先带着铁蛋儿他们在河边烧麻雀的时候,他们两个来不来?”
“克生说他们不想听吵吵,都不来。”
“那好。这样,你再去叫他们一回,也别跟他们说河边儿就咱们两个,看看他们来不来。”
“要是他们来的话,那我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一事儿了。”
看着柱子犹犹豫豫的样子,满囤只好把话都给他讲明了:
“这是流放。”
“懂什么叫流放不?这两个不定是犯了什么错,叫人给弄到咱们这穷山僻壤里吃苦来了。”
“流放他们的人,也未必愿意看着这两个小少爷在这边儿日子过得这么舒坦。”
“这俩人回头要是来了呢,就说明他们现在手头困难,那就跟咱们一样了。”
柱子咬着玉米杆,一脸讪讪的表情,夹着几分不自在。
满囤就劝道:“如果他们确实再没有什么能拿出来交换的东西,那以后咱们干活也叫上他们,让他们也学着下地干活,尝尝当乡下人是什么滋味。”
柱子脸上就有些不忍心的表情。
“喏,你要是同情他们俩呢,那就多送他们几回蚕蛹呗。”满囤提醒柱子。
一听这话,柱子就又舍不得蚕蛹了:
“那么一大盘,能卖两块多钱呢……”
“算了,我还是先问问他们来不来河边吧,其它的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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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切诚如满囤所料,克生少梁来了河边,也欣然同意去水库玩耍。
眼下这会儿,这三个人围在一块,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怎么抓鱼,是下河还是带着鱼竿,水库里是不是有船,到底能不能去划划船……
满囤根本不会抓鱼,也不爱钓鱼,也就没法参与其中。
让他抓个青蛙什么的还能行,要论捉鱼摸虾,经过那天下午在河里摸鱼的尝试,满囤已经彻底打消亲自动手的念头了。
“谁还能没个盲点呢,”满囤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仨说得眉飞色舞,心想:
“有你们仨在,我就是不下水,也不耽误吃鱼。”
那三人又说到怎么去找别针弯鱼钩,又商量着去哪儿挖蚯蚓的,越说越兴奋。满囤就只是低头啃啃啃,啃着啃着,他就发现他上午埋垃圾的地方有些动静。
吃完了烤麻雀,这几个人也散了,满囤最后一个走。
离开前,他先跑到了自己埋鸡杂的地方。
到这边儿一看,还真不是是自己看走了眼,这里真是趴着只东西,脑袋一伸一伸的正在努力吞着一截鸡肠。
真是没想到!
自己上午宰山鸡宰班鸠的时候,把羽毛下水什么的随手一埋,结果这点血腥气儿就引来一只大王八。因为下水埋的不深,现在它已经把坑扒开,抢先吃上了。
好啦,现在你就跟我走吧。
满囤从空间里拿出他的竹筐子,用铁掀把这只黑背白肚皮的老鳖铲进筐里,也回了家。
捡了这么个家伙可真是个喜事儿,空间不能放活物,满囤就寻了个别人家不要的烂缸,放了点水进去,把它养了起来。
这么个玩意儿一斤三两还多,个头看着比赵老头儿家的乌龟还要大。
满囤看着它在水缸里爬来爬去想要越狱,突然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