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索性闭上了眼睛,更用力的抱住了自己。
薄锦墨菲薄的唇上甚至噙着极淡的笑,他继续说着,就像是一个身怀大罪的罪犯冷静的陈述自己的罪行,非但没有羞愧窘迫,反倒是终于揭开了这些他一个人背负的沉重,坦荡无畏,也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路要怎么走,所以格外的平静。
“当时你爸爸心脏病发,你哥哥在医院,他帮了你很大的忙,如果一直放纵着那样的情况下去,你会接受他,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如果我没有挑选叶歌让他陷进那段联姻无法抽身,如果你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我没有给你下药得到你,我们之间可能早就画上句号了。”
她的眼泪始终在掉,埋首在自己的膝盖里。
“你从五岁到二十七岁,除了我之外还喜欢过或者考虑过的人里,只有萧栩是最适合你的,你车祸昏迷不醒的那五年里,萧栩照顾了你足足四年,你醒来后,他也是陪你时间最长的人,是因为我,他今天才会是叶歌的老公。”
盛绾绾咬着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所以你要用同样的方式把他给我抢回来?你还给我下药?为了让我顺理成章的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薄锦墨,你爱我到我能忍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他怎么会以为她喜欢萧栩?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疯狂极致的方式把她跟萧栩凑在一起?
虽然她昏迷的那段时间是他照顾后,但后来她恢复后,因为叶歌介意她,他们之间连简单的联系都几乎没有了。
薄锦墨深墨色的眼眸平静的注视她,淡然得像是深渊海底,“对不起,”看着她呆滞了的双眼,卷曲的睫毛上还有泪水,他淡淡的陈述,“我昨晚想了半夜,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也不管你哥要怎么对付我,以后,你只能继续跟我,继续做我的女人,我要跟你结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薄太太,也不会再跟你分居,或者分房,分床都不行。”
最后,他的眼睛跟她对视,“你要是觉得无法忍受,可以每天带把匕首上一床。”
这些,他昨晚碰她之前就想好了。
盛绾绾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昨天晚上想方设法的把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今天早上就全然变了一副态度,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呆呆的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薄祈吗?”
这样反复的做法,是因为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薄锦墨看着她,眼睛还是蓦然的一沉,最后还是淡淡的回答了她,“绾绾,我不是。”
也是,排除薄祈的扮演,他现在是完完全全的薄锦墨的姿态,从言行举止,到语调语速,甚至是眼神。
“那是为什么?哦,因为萧栩他不要我?”
男人皱起了眉头,嗓音放低了下去,“你别想了,他不会对你好,也给不了你幸福。”
“所以你发现你错了,你在给我下药之后发现这种方式不管用了,你现在想拨乱反正,为你的错误负责埋单?你是这么来爱我的?爱我爱到可以让别的男人来碰我?你是不是疯的?”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么说很荒唐,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他了。
他就是个疯的。
薄锦墨沉默了几秒,方淡淡的道,“不是,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让别的男人来碰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萧栩不愿意碰你,我也忍不到那一步。”
昨天晚上他发完短信,他就上楼了。
他喝了很多很多酒,全都是高度数的伏特加。
他上去想干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来,是去看看萧栩到底有没有妥协,还是酒精冲破了理智,两个年头混合在他的脑子里。
房间是他定的,他当然知道密码,结果上去后门一开他就看到抱着盛绾绾出来的萧栩,女人的意识已经相当模糊完全沦陷得分不清谁是谁了,她整个人都恨不得缠在萧栩的身上,一直往他身上蹭,甚至想去亲他,只是萧栩闪躲着才没有亲到。
其实萧栩是放好了冷水打算放她进去,然后也已经叫了医生过来。
薄锦墨站在那里懵了好几秒,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在大脑上,血管都要炸裂开。
有些事情想象得再真切,跟亲眼看到完全是两回事。
他想象那些画面忍了五分钟才上楼,他看到她去亲萧栩,一秒钟都忍不了。
然后萧栩就无辜的被揍了,好在他是军人出生,打架这件事情差不了薄锦墨多少,两个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直接动手,新仇旧恨,打得难解难分。
直到顾南城跟了上来,提醒被扔到沙发上的盛绾绾的要滚到地上去了,再不给她解她可能血管会爆,薄锦墨才阴着脸把他们全都赶了出来。
事后萧栩去找叶歌,跟薄锦墨的手下又打了一架狠的受伤住院,顾公子头大的回南沉别墅了。
盛绾绾从醒来开始就紧绷得没有一秒钟的松懈的神经在这一秒钟狠狠的震了一下,她手攥着自己的衣服,原本濒临崩溃的情绪再加上紧张跟茫然几乎要摧毁她的意志,“什……什么意思?”
男人从茶几旁的地毯上起了身,单膝跪到了她身侧的沙发上,附身把她抱进了怀里,低声温和的道,“先回家,你昨晚没吃东西,回去吃点东西再洗个澡睡一觉。”
说完,他直接把她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盛绾绾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前所未有的身心疲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