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锺明微笑点头,神色间甚为喜悦,道:“正是,难为你还记得我和锺玉!”
此时门外有个女子的声音急切地道:“锺明,你真的找到了皓南么?”
一位容貌清丽的中年妇人急急走进门来,见了刘皓南立刻呆住,眼圈儿一红便落下泪来,望着他哽声道:“皓南!真的是你!”她的眉目神情与母亲文淑太子妃极为相似,只是面带愁容,更显憔悴。【..】
刘皓南自幼与这姨娘十分亲密,此时更联想到自己早已死去的母亲,不由心头酸楚,上前几步涩声叫道:“姨娘!”
何文若将刘皓南紧紧拥入怀中,珠泪止不住地落下,喃喃道:“皓南……想不到你还在人世,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石逸也随何文若一同走进花厅,他看着何文若与刘皓南姨甥相认,面上露出喜慰之色,柔声安慰道:“文若,你不必太过悲伤。既已找到了皓南,你我便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照看,如此文淑在九泉下也可瞑目了!”
何文若黯然点头,让刘皓南拜见了姨丈,这才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无限怜惜地道:“好孩子,这些年你孤身一人,定然受了很多苦楚吧!”
刘皓南感怀身世,心头苦涩,不知往事该从何讲起,此时石逸插言道:“文若,眼下已过了初更,皓南一夜未眠,方才又激战了一场,定然累了,不若让他先行休息,明日你们姨甥再来叙话,如何?”
何文若恍然道:“正是!”便让石锺明带刘皓南来到一处陈设精致的卧房安顿,又遣两名仆妇前来服侍他梳洗睡下。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刘皓南细细回味方才发生的一切,恍惚如在梦中,他万万料不到自己会在渡天寨见到姨娘一家人。继而想到姨娘一家乃是处月四族中人,他们虽然愿意接纳自己,其他处月三族却未必友好,甚至会因为祖父当年的作为对自己怀恨在心,日后他将如何自处呢?
胡思乱想了半夜,不得结果,刘皓南终觉困倦难抑,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日已正午。却见何文若坐在他的床边,满面温柔慈爱,执意要帮他梳洗束发。刘皓南虽觉得有些不自在,却不忍忤了她的好意,便乖乖坐着任由她摆弄。
何文若抚摸着刘皓南乌黑的长发,凝视着镜中少年俊秀脱俗的容颜,轻声道:“皓南,你长得真像你爹,也像你娘亲……你娘与你爹情爱甚笃,他们能死在一起、不离不弃,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言下竟是大有落寞之意。
刘皓南觉察到何文若的情绪,乖巧地应对道:“姨丈对姨娘不是也很好么?”
何文若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姨丈自然对我很好,只是他一直忙于处理家族事务,很少有时间陪我,若我能像你娘一般知书识礼,稍稍分担他的忧烦,该有多好……”
石逸恰在此时进了门,凝视着自己的妻子柔声道:“不必,在我心中你已是最好!”
两人脉脉相对,眼角眉梢都是浓浓情意。【首发】刘皓南冷眼旁观,想到自己的爹娘也是这般恩爱缠绵、相敬如宾,心中莫名感伤,
又听石逸问道:“梳洗停当了么?我带皓南再去见见其他几位护法。”
何文若蹙起双眉,忧道:“我始终有些担心……三族护法若知道皓南是刘继元的嫡孙,会善待他么?”
石逸似乎胸有成竹,道:“放心,那些都是旧日恩怨了,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对皓南放下成见。”
何文若对丈夫极为信任,听他这么说,心便放下了大半,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追问道:“那刘星琏呢?他们刘氏族人可都是死在刘继元的手里……”
石逸不以为意,淡淡道:“那个已是半死的人又能做什么?放心吧!皓南,你跟我来。”带刘皓南出了房门,走过几条曲曲折折的行廊,重新来到渡天寨的议事大殿。
今日大殿中已坐了三人,都是一身白衣素服。居于左首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他生得眉目清秀,但是脸色苍白,身子单薄,一副久病不愈的模样,正用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枚玉佩,反复抚摩把玩。
中间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生了一副瘦长的苦瓜脸,眉头深锁,满脸皱纹。他的白袍已脏得变成了灰黄之色,一头褐色卷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活像个乞丐一般。
老头子身旁的那名中年文士看来倒很是俊逸斯文,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面白微须,容色淡定,眉目气质都像是地道的汉人,同其他人髯发深目的胡人形貌特征大不相同。
刘皓南进入大厅之后,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眼神中多少都有些惊讶。
石逸对在座三人拱了拱手,说道:“石某请三位护法齐聚此地,是因犬子锺明无意间寻到了一位阴魄经和处月剑法的传人,就是这位刘皓南刘少侠!”
这番话一出口,座中诸人的脸色更是古怪,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中年文士看着刘皓南略一迟疑,开口道:“石护法,你也知道处月部三大绝技向来只传四族护法,且每人只能学习其中一种武功,只有族主才可学全三大绝技。你说这少年懂得阴魄经和处月剑法,不知他是从何处学来?”
刘皓南闻言恍然,心道:“原来阴魄经和处月剑法的传承如此秘密,怪不得他们满面惊讶之色。哼,当年刘继恩若不是出谷心切,只怕打死也不会传我阴魄经的心法!”
石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