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逸闻言面色一变,正色道:“星琏,你不要多心,处月部落向来奉你刘家为主,石某绝无染指之意!”
那叫刘星琏的年轻人冷笑道:“如今哪还有什么刘家?刘家的人早在十六年前便给那窃国的狗贼刘继元杀光了,只剩下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
刘皓南听到此处心头一震,仔细瞧了瞧刘星涟的面容,暗忖:“这个叫刘星涟的想必是刘氏一族的护法了,不知他与地下石城的老怪物刘继恩有何关系?”
又听石逸说道:“昨夜石某已试过刘少侠的武功,的确是阴魄经和处月剑法无疑。各位若是不信,可亲自验证……”
“不可能!”刘星琏激动地站起身来,因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忙用手撑住了桌子,嘶声道:“这世上兼修处月三大绝技的人,只有我爹爹一人,他早就被刘继元给害死了!你真是一派胡言!”他全身颤抖,嗔目怒视石逸,情绪十分激动。
中年文士转身扶住刘星琏,将他轻轻按坐在椅中,低声道:“星琏,你不要急,保重身体!”
“你这小子的武功是从哪里偷学来的?你说!说啊!”刘星琏仍在恶狠狠地逼视着刘皓南,全无血色的脸上青筋暴跳,好似地狱恶鬼一般。
从诸人的只言片语中,刘皓南已猜到这刘星琏正是刘继恩的儿子,他的穷凶极恶之态让刘皓南立时想到了刘继恩的狰狞面目。想当年他被刘继恩百般虐待,如今仇人的亲生儿子就在眼前,他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报复的念头,看着刘星涟不动声色地道:“我的武功是一个名叫刘继恩的瞎子亲手教的,他常夸我资质极高,比他那病鬼儿子强多了!怎么,你认识他么?”
刘星琏闻言立时面如死灰,歇斯底里地吼道:“胡说!爹是最疼爱我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分明便是胡说……胡说……”他似是被刘皓南戳中了心头痛处,忽然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泪涌满眶,哽咽不止。
刘皓南见他如此伤心不由怔住,细细端详才发觉他精神涣散、气色灰败,竟是一副将死之相,应是幼时身体受过重创所致。
石逸见刘星琏失态之状微微皱眉,吩咐殿外侍从道:“来人,送星涟少主回房休息!他身子不好,不可太过劳神。”
两名侍从齐声答应,不由分说强扶起刘星琏出了大殿。刘星涟虽是处月四族名义上的少主,但人人都知道他身患重症,久治难愈,对他并不怎么尊敬。
刘星琏哭得像个孩子,已经气喘不支,犹在挣扎着断断续续地道:“爹……爹……你在哪里……我就快死了……我好想见你啊……”
刘皓南见他哭得如此凄惨,也觉恻然,暗道:“老怪物若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心里必定难过……他们父子虽都活在世上,却永远不能相见,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刘星琏的惨号声渐渐远士和那个乞丐般的老头儿。
石逸见老头儿始终面无表情地默坐着不发一言,沉声道:“李护法,你怎么看?”
老头儿正是李氏一族的护法李玄天,他似乎对此事并不关心,冷笑一声漠然道:“这少年懂得处月剑法和阴魄经又能如何?别忘了要做处月部落之主,就必须学会七曜真元!可惜,七曜真元已和明非同归黄土,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人同时学成三大绝技了!”他说着话时面无表情,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绝望。
刘皓南听到明非二字心头一震,立刻想到:阴若岚的丈夫李明非也是处月部落的人,这个李护法莫非是李明非的亲人?
石逸闻言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族主的位子空缺了这么久,族中人心逐渐涣散,令人担忧。如今处月部落重返中原,要光复祖业绝不可一日无主!以石某之见,下次公选族主之时若还是没人学全三大绝技,咱们便推选武功最高之人担任族主,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中年文士尚在沉吟,李玄天已站起身来,冷冷道:“处月部落气数已尽,无论谁来做这个族主,都不可能完成复兴大业的!”言罢拂袖而去。
石逸闻言更加不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中年文士走过来拍了拍石逸的肩,劝慰道:“石护法一片苦心,皆是为了光大处月部落,可惜李护法沉溺于丧子之痛,早已失去往日雄心了!”
石逸叹了口气,有些感激地看了中年文士一眼,道:“赵护法肯留下来,想必能理解在下的苦心!”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对刘皓南温和地问道:“在下是处月赵氏一族的护法赵重光,刘少侠,你的武功果真是从继恩少主那里学来的么?他老人家莫非还在人间?”看来,他更关心的是刘皓南的武功师承来历。
刘皓南心想若将地下石城之事和盘托出,这些人必定要去寻找刘继恩的下落,便将此事揭过不提,避重就轻地道:“刘继恩确实曾将阴魄经传授于我,也知道我是英武帝刘继元的嫡孙,当时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也许只是不忍见处月部绝技失传,才摒弃旧恨吧。”说完这番话,他又在心中暗自思量:他们若要去看刘继恩的归葬之地,我便随口说个地方让他们去祭拜便是。
赵重光闻言果然极是震惊,却没有表现出愤怒仇恨之色,凝视刘皓南半晌方叹道:“想不到……真的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