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是我跟它说‘墩子哥哥回来了’!”周晚晚指着墩子手里小汪的照片给他讲解,“每次跟它这么说,它都是这个啥样子!受骗一百次都记不住!”
墩子看着小汪的傻样子笑。有一条受骗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还是热情如初地盼着他回家的傻狗,真是一件非常窝心的事。
“这个是墩子哥哥刚走那几个月,它每天去屯子头的公路去接你的样子。”周晚晚又递给墩子一张,“它大概是看你是从那里坐车走的,那几个月,每天晚上都会去屯子头等你一会儿,还不让我们关门,估计是在给你留门。”
周晨过去轻轻地戳周晚晚的脑门儿,“还不是你给它惯的,它不让关门你就不关,差点儿把你冻感冒的事儿忘了?”
“小汪直觉很准的!它觉得墩子哥哥可能回来,就是很有可能。”周晚晚被周晨瞪得有点心虚,小声儿嘟囔,“万一墩子哥哥真回来了呢……”
墩子的眼睛一热,喉头的硬块好半天才下去。不止小汪傻傻地盼他回家,这么聪明的小丫头也傻傻地相信那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万一。
“那现在它还这个样子?”墩子赶紧给周晚晚解围,“这张照片不是刚拍的吗?”
“这个是为了让你看看它当时的样子,沈哥哥故意欺负它,当着它的面把它一天的肉干都吃了,又说出门不带它,还把他的宝贝毛衣收起来,说以后都不让它搂着了。”
小汪刚来家里的时候,周晚晚用自己的一件小毛衣包着它,后来又给它垫在窝里,它就认定了这件毛衣。
小的时候盖者它睡,大了搂着睡,现在没事儿还把脑袋插进去蹭蹭。
墩子看着小汪可怜兮兮垂头丧气地趴在那的样子笑,这家伙这是受了多少重打击呀!
看了好半天小汪的照片,周晚晚又把她新画的画给墩子看。兄妹几个说说笑笑,夜已经很深了,却谁都不提去睡觉的事。
明天他们就得回家了,今晚怎么都舍不得分开。
“墩子哥哥。这个院子安全吗?”周晚晚看着他们几个说了一会儿话,忽然认真地问墩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周阳几个对视一眼,都被妹妹忽然的严肃搞糊涂了。
“墩子哥哥,你相信我。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周晚晚又重复了一遍。
灯光下,她散下来的头发把一张莹白的小脸衬得更加小巧细致,大眼睛幽深发亮,脸上的表情认真到几乎凝重。
周晚晚稚嫩的小脸和她表现出来的庄严肃穆形成强烈的对比,两种完全两级的东西融合到她的身上,竟让人产生了一种严肃的仪式感。
这几个人太熟悉周晚晚了,一看她的表情,马上就知道这件事不同寻常。
“这边跟家属院只有一道门,晚上是锁着的。跟营区也只有一条路通着,晚上除了巡逻和站岗的士兵,其他人现在都就寝了,没有命令不能走出宿舍。”
墩子简单介绍了一下,又起身,“我再出去检查一遍。”
墩子和沈国栋一起出去检查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周晨给周晚晚倒了杯放了蜂蜜的药茶,想让她放松一下。
妹妹现在的神经绷得非常紧,周晨和周阳都能感觉到。
周阳过去揽着周晚晚的肩,把脸放到她的头上,“别担心。有大哥在呢,你有什么事都交给大哥,大哥一定帮你办好。”
周晚晚认真地看着周阳和周晨,用前所未有的郑重态度对他们说道“
“大哥。二哥,我本来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可是,我觉得墩子哥哥和沈哥哥对我那么好,如果我先告诉你们,把他们排除在外,就太对不起他们对我的好了。所以。我自作主张,要一起告诉你们这件事。”
“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沈国栋推开里屋的房门走了进来,“都仔细检查过了,绝对没人。”
墩子也随后走了进来。
外面的屋门和窗户周晚晚早就处理过了,即使是院子里有人,也听不到屋里的谈话。她让墩子去检查一下,只是以防万一,也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郑重态度。
周晚晚把自己随身的小挎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大人巴掌大的小木盒子。
“你什么时候把它带过来的?”周晨看见那个小木盒就笑了。
家里所有人都认识这个小盒子。这是李秀华留下来为数不多的遗物,从小周晚晚就抓在手里,谁都不让碰。
不过这个小盒子一直是跟她的宝贝书一起放在书箱里的,搬到新家以后,周晚晚几乎没把它拿出来玩儿过。只是每次找书的时候,大家才会看到它。
周晚晚把小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六个宝蓝色跟她纤细的小拇指一样粗细的小瓶子,瓶子呈圆柱形,只有她一节手指长,非常小巧玲珑。
之所以这么小还叫它瓶子,是因为能从外面看出来,里面装着水一样的液体。那液体似水非水,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银光。
周晚晚把六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在桌子上摆好,拿起其中一个,轻轻周起上面的盖子,又盖上。
然后又把六个瓶子的盖子都周起来又盖上。
周阳几个好似被周晚晚脸上的认真严肃蛊惑了一般,都沉默地盯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
周晚晚操作了一遍,冲周阳几个笑了一下,“你们谁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周阳几个面面相觑。这几个小瓶子刚才妹妹都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