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了悟,原来她们兄妹二人没到前头给老夫人请安却是因做了这等龌蹉不堪的事来,而宛然则背上了个扫把星的罪名,一时惊得众人不敢再见到宛然,只希望她能远远的躲开才是。
彼时客人没说什么,可,自那过后,哥哥因骄纵**、不尊长辈、喜好美色的罪名便传了出去。而宛然也没能陶过,那克星的名声导致再也没人敢前来提亲,不少夫人更是嘘唏父亲生前虽贵为户部尚书,却是教子不严,导致死后门风败坏,累得一门死伤,让人叹息。
反观之,王氏却是持家有度,贤良淑德,孝顺良善,其女也是善良谦恭,行事大方,温良友爱,端庄娴静,上门提亲的几乎踏破了陶家的门槛。
而宛然这边,却是无人问津,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是薛老夫人坚持,她也定是进不了薛家的门的……可,进了薛家又如何?薛子清口口声声说对自己喜爱,却被陶素婉三言两语撩拨的不知是非,在不辩真假的时候,就将自己定罪,给自己按上一个毒妇的罪名,何其讽刺!
可当年宛然还不知一切,对王氏没因自己是克星而赶自己走,心存感激,更是为了搅得老夫人的寿辰而不安,却不知人家已经将她一家给算计了去,是自己愚蠢还是王氏太狡猾?
想着这些,宛然目光冰凉,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掐住,只恨不得将王氏母女凌迟才能解心头之恨。目光触及铜镜里的崔嬷嬷和她身后的冬菱,心头这才渐渐回暖,眼中生出一股恋慕来。一再告诫自己,这不是前世,这是老天见她可怜,给的她的一次机会,让她可以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护着她们,给她安慰,让她不再有遗憾。
崔嬷嬷见着宛然眼里的依恋,眼里一热,心里微微发酸,想着自从老爷出事以来,姑娘就一直病倒,加上夫人和大少爷的病,姑娘并没有一日轻松日子过,心中一痛,眼眶就有点发红,却还是强自装笑道:“姑娘瞧瞧,嬷嬷手艺生疏没?”
宛然仔细的瞧了瞧,笑道:“嬷嬷的手艺不但没见生疏,倒还更是精细了呢,瞧,这样一看,顿时精神多了。”
崔嬷嬷闻言,脸上笑开了花:“姑娘不嫌弃就好。”
且说这边正在说笑,那边便也是热闹非凡,晓绿便在一旁伺候着宛然将身上的衣裙整理利索,细小到连衣裙上的皱褶都要整理了再整理,宛然这才带着人一路往老夫人住的院子而去。
端华院里,正房之内,此刻正是一派欢欣祥和之状,各房的人都一大早来给老太太请安。宛然的娘亲虽说是身子不利索,却也是一大早就派人去看了宛然的情况,见宛然身子依旧不爽利,便吩咐了她几句,带着丫鬟早早的来给老夫人请安。
二房的王氏和几个姨娘更是早早的侯在旁边,几个小辈也是随侍在旁,只毕竟是孩子心性,又是王氏平素捧在手心的,等了会,便就有些不耐,王氏见此,低下头细声呵斥。三房也是齐全,沈氏带着三老爷的两个小妾崔氏和丁氏,坐得倒是离老太太比较近。但坐得最近的,却是那些孙儿辈的小辈们,谁叫老太太一向喜欢孩子呢。
宛然到的时候,老夫人正端坐在正中央的大八仙椅之上,怀里抱着一个孩童,大概两、三岁的模样,生的虎头虎脑,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几分淘气,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夫人看。穿着深蓝色的小袄,袖口与领口都绣了团云祥瑞的图案,浑身上下看似富贵不已。
此时这孩童被众人逗趣着,正咿咿呀呀的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伴随着呀的动作,嘴里也适时的流下一滩哈喇子,身旁的奶嬷嬷赶紧掏出帕子为他抹去。
老夫人见此,却是笑了起来,说道:“瞧,这摸样却是跟倾源小时候一模一样呢,都是一兴奋便就如此的,瞧这小摸样,呵呵。”老夫人说完,便乐呵起来。
周围的人见此,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一旁的许氏便也跟着笑道:“他呀,今儿定是知道是太夫人的大寿,讨太夫人的开心呢。”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甚,手轻轻拍着孩童的后背,笑意盈盈的瞧了许氏一眼,道:“去,把我那羊脂玉佩拿来。”
一旁的江妈妈闻言,应声道:“是,老夫人。”
王氏一听,便目光含笑,赞许的望着许氏,三房的人面色却是不太好看,明知道老夫人偏心,却也不敢出声。若在平时便也就罢了,今儿可是老夫人的大寿呢,若是她还不知轻重,一心只管闹将的话,只怕会惹得自己这个姑母更加的不喜,便也装做看不见,转过头去,只心底暗暗嫉恨。
等江嬷嬷将玉佩拿了出来,老夫人接过,亲自将它挂在陶致远的脖子上,满意的笑着道:“恩,是个有福气的。”
闻言,许氏和王氏对望一眼,眼里溢满了喜悦,王氏的眼里更是对这个媳妇有了些许的赞赏,瞧得许氏心下激动。
这下,其他的几个小孩儿可就不依了,都撅着嘴的显得不高兴,正不满的盯着陶致远怀中的玉佩。其中更有两个小孩挣脱开大人的怀抱,跑到老夫人跟前道:“祖母,孙儿也要,还要比远儿还好看的。”
其中他个七八岁摸样,穿着粉红色小袄,梳着双头簪的小女孩却是走到容氏跟前,跪在她的脚边道:“祖母抱了远儿这许久了,定是累了,孙女给祖母捶捶。”
容氏闻言,嘴边溢开了笑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温柔的笑道:“还是咏章知道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