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重黎姑娘不必过谦,”樊於期一边呵呵笑着,又将目光斜视了天乾,似有示意道,“以后你和天乾便是我樊於期与长公子的左膀右臂了。”
“樊将军如此高抬,重黎愧不敢当。”重黎见樊於期这般示意,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似有娇羞之态,连连推辞道。
“这几位是?”正当他三人闲话家常之时,身旁泛起另一个人的声音,此人便是杨端和。
杨端和原本就不认识天乾和重黎,却见樊於期和他二人聊的甚欢,不禁有所疑惑,于是便上前来向樊於期问道。
樊於期听了身旁杨端和的这番问话,这才反应了过来,连连不好意思道:“哦,差点忘了介绍了,这二位是墨家的义士,这位气宇轩昂的公子名为天乾,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名为重黎,此二人一路助我和长公子杀退李斯所派来的杀手,才使我二人平安到了这上庸之地。”
杨端和听了樊於期的这番介绍,连连点头向他二人致意道:“原来是墨家的义士,失敬失敬。”
天乾和重黎自也不认识杨端和,也只得跟着一起抱拳还礼。
樊於期介绍完这边,自然也不忘介绍那边,于是又指着杨端和道:“这位杨将军是当年随我一起南征北战的患难兄弟,今日我既依照天乾兄弟的约定来上庸,便正好投奔他而来。”
天乾和重黎听得樊於期这般介绍,于是也便再次抱拳向杨端和道:“原来是杨大将军,久仰久仰。”
这边他几人就这样相互认识完之后,成蟜也从堂上走了下来,直缓步到他几人跟前,面露微笑之色道:“既然诸位英雄云集于此,那正好趁此机会歃血而盟,相约同生共死,誓讨逆贼!”
樊於期听得成蟜此话,欣然点头应允道:“长公子所言甚是。”
“那就请樊将军列出檄兵诏,和诸位将士相约一起在这杨将军的府邸之内盟誓,共同讨伐嬴政和李斯这等伤天害理的奸贼!”天乾借助成蟜和樊於期的这话,从一旁提醒樊於期拿出檄兵诏,自上庸城起宣天下受尽压迫的百姓一起反秦。
樊於期得了天乾此话,自然心领神会,立即应了声“好”,便从怀中取出那日在饶阳所写的讨伐兵诏,向众人高声宣读道:“诸大秦文武班列:”
众人听了樊於期此言一出,便纷纷立即席地而跪,个个俯首低头,尽听樊於期的宣告之辞。
“鄙将樊於期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此则期顿首相告以明志也。”樊於期一字一顿,将这几百字的檄兵诏书读的慷概激昂,透人心肺,直把众将领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奔赴咸阳,要同嬴政拼个你死我活。
“樊将军这篇檄兵之诏,痛陈利害,发人肺腑,杨某随后便叫文吏誊抄百份,分别发往各个关隘,让天下之人尽皆此事,而后随我等上庸军一起讨伐嬴政这个谋朝篡位的逆贼。”杨端和听罢樊於期的这番述词,随即便接过他手中的檄兵诏,激动不已道。
“好,如此就烦劳杨将军费心了。”樊於期将手中的檄兵诏递给了杨端和,从旁再次嘱咐道。
“大将军放心,此事杨某一定替您办好。”杨端和接过樊於期的檄兵诏书后,信心满满地回话道,而后他便转首朝众位将领高声大呼道:“今日讨诏檄文已发,诸位可愿随杨某一起起兵讨伐奸贼?!”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众人听着杨端和的这番激动人心的号召,都一起齐声应道。
樊於期引领着众位将领在上庸城的这番起誓,便是宣告了伐秦的势力业已形成,也宣告了秦国在东进的战略中必定会遭受一番重创。号称虎狼之国的秦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所向披靡的步伐从此就要被这墨家天乾和荆轲所引领的两股势力所阻止,从此纠缠恶斗的战场就此展开。
樊於期在上庸发布的讨伐檄诏,很快便由杨端和发布到了商城、南郑等诸多秦国以南的关隘,许多隘口的将领和军士闻之纷纷咋舌,其中许多人有相信的,也有人对此表示怀疑的,各人的意见都不能统一。但正是这个传闻引起的争论,很快便将此事传遍了大街小巷,消息延绵的速度甚至比快马还快,只几日便已传到了咸阳城内。
而此时的咸阳城内,自桓齮被调离至楚境,韩非被冤枉身死,樊於期逃亡在外之后,整个秦国朝纲可谓李斯一党独大,再无其他势力能与之抗衡。原先之前附庸桓齮、王翦的文臣武将,也都一个个见风使舵,逐渐开始向李斯靠拢。那李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建立起了李氏朝纲,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此刻的他,再没有半点心思去顾忌远在咸阳之外的忧患,只顾着引领者一番客卿饮酒作乐,整日为他已然掌控的秦国朝纲而庆贺。
“诸位客卿,尔等认为李斯今日之势,比之之前的吕仲父如何?”李斯自端坐在会客厅的上座,拂起长袖问起座下的众人道。
李斯口中所说的吕仲父,自然指的是秦国之前的宰相吕不韦,当年吕不韦权高势大,被嬴政奉为仲父,秦国上下人人不为之敬服,今日李斯用他来做比较,便是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和手段。
“臣下以为,那吕生虽有门客三千,为他博取虚名而编撰了一套《吕氏春秋》,不过也只是些只会舞文弄墨的酸文儒生,而李丞相今日之所得,乃秦国上下满朝文武,可谓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岂一个小小吕生所能及也?”他堂下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