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语薇与若欢看着此情景,只是笑而不语。嫚姝也是有脾气的人在,世家大族里走出来的女子仿若天生就有一种压人的气势来,她只是冷冷一笑,并未看一旁招摇的妙蝉,而是说:“怡嫔姐姐你可是在说你自己?你穿成这样,堪比贵妃,坐在这个位置可否觉得委屈?”
上首的钰彤并不理会,底下人的小打小闹她不在乎,她眼里只有如今坐在弘历身侧的雍容华贵的君宜。妙蝉被嫚姝这样讥讽,脸上挂不住,连转移话题,笑嫣嫣再次问道:“怎的张答应没来?”
提起霓裳,嫚姝脸色微微一变,转而侧过身子对着靖柔一边,敷衍道:“张答应身子不适,自是不能来了。”
妙蝉却转而对一边的落城道:“难不成是害喜了?陆贵人,她可是你宫里走出去的人儿,指不定孩子还能养在你膝下呢!”
霓裳被封答应也不过三四日的时间,妙蝉这般说也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一点。在做的宗亲福晋们都不屑于在理会这个无事找事的怡嫔娘娘,转而都把视线集中在席间的歌舞上。被问的落城不得不答,她摇了头,对妙蝉道:“且不说如今的张答应不会有孕,即便是有了,她人在永和宫,孩子自然是舒嫔娘娘养着!”
嫚姝虽然不在理会妙蝉,可她与落城的对话她还是有仔细在听,听她们说起孩子,嫚姝的手不自禁地就向下滑向了自己的小腹,她若是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如此一下心情跌落谷底,嫚姝席间匆忙找个借口便提前回去。一进永和宫,嫚姝就着急忙慌地往西配殿去,眼看着宫人们都在屋外伺候,嫚姝便觉得不妙,忙冲推门冲进去。可门一开,刺鼻的浓烟熏得嫚姝只掉眼泪,见此嫚姝大惊,忙命大力太监们推开了所有的门窗,此时有小雪飘来,偶尔飞出的烟气不甚明显。奴才们都吓坏了,跪了满地,嫚姝哪里顾得上奴才们,一把就就揪起了瘫倒在床边的霓裳。啪啪两掌,嫚姝毫不犹豫地朝着霓裳甩过去,后一把拽着霓裳的领口吼道:“你个作死的贱人,害的我晚宴之上也要处处为你担心。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寻死觅活的,我便求了皇后把你挪去钟粹宫,看正殿的那位怎么收拾你!”
霓裳呆呆地看着愤然离去的舒嫔,两行热泪滚滚落下。窗外的冷吹把萦绕在霓裳面前的烟雾吹散,显露出了她苍白如鬼魅一般的面容。为何她连死都不能选择,为何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怎的她就替自家主子跳了一支舞,就糊里糊涂的成了皇帝的嫔妃了?想起自己起身之时那*的身子,霓裳的心疼欲裂,她守了十几年的清白,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守了十几年的清白怎的就一下没了?掀开被子的那一幕让霓裳绝望的想要死去,她微微转头,便看到了桌上的针线篮里闪着寒光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