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人早就想到了,故意让那个与萧瑜长得一样的少女以如此悲惨耻辱的方式出现。
而见了容貌就已先入为主的肖玉成等人乍见之下,不免惊怒悲痛,且相貌相似到这样程度的人少之又少,此前也没见过另一个同样相貌的人,众人哀恸时当然不会去怀疑。
换了萧瑜自己,之前也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见到众人果然深信那少女就是自己,并为之伤心欲绝时,萧瑜既心疼又恨自己无法出去告知几人真相,同时也感到了危机。若是花玥几人没能发现这其中的关窍……
或许乐安郡主萧瑜这个人就真的从世上消失了。
想到这里,见花玥几人寻来时萧瑜眼中的亮光黯淡了下去。
旁边的女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要的也正是萧瑜这样的反应,当即转过头嗤笑了一声。
萧瑜冷冷瞥了女子一眼,闭目养神。
既然这女子本来是想杀她的,后来才改变了主意,甚至不惜打乱了原本找人代替她,冒充乐安郡主的计划,证明她还有别的利用价值,并且这价值还在乐安郡主这个身份之上。
尽管萧瑜一时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以让这些人图谋的,但她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危险。
所以还是可以暂时安心的。
不过,很快萧瑜就知道了这女子为何突然不杀她了。
见到萧瑜方才的目光,女子似乎有些被激怒了,她娇笑起来。
“你这么瞪我亦无用,他们永远都不会找到这里来的,而即使外边的人都死光了都没关系,这密室早就准备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只要在这里呆上几个月,或是一年半载,想必上边的人也会烦了吧?”
“到时再悄悄把你从密道带出去,这功劳可就大了。谁会想到一位乡下出身的郡主。竟会是越王留下的嫡支血脉呢?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是不是呀,苏姑娘?”
原来如此。
看到萧瑜不可置信的目光,女子笑的更开心了:“苏姑娘隐藏的如此好。若非此次误打误撞的,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萧瑜的心沉了下去,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惊愕地看向这女子。
女子越发得意道:“还好门中得到的每个女子都会取血炼药,不然我又怎会发现你有苏氏嫡支的血脉。果然天意如此,旁人是羡慕不来的,我对那些宝藏什么的没兴致,但……”
就在这时,花玥忽然提出了印记一事。
密室中二人都听得非常清楚,女子的话登时戛然而止,脸色也迅速阴沉下来,但很快又娇笑起来,似乎全然不知其笑得多难看:“这个男人的心上定然没有你这个郡主,不然这时怎么还能想到这个。”
女子抚了一下鬓边的花钿。继续笑道:“不过没关系。”
这时肖佩正好将怒火发到花玥身上,让萧瑜心中苦笑不已:好不容易有人怀疑上边的那个女子不是她了,却没想到那个女的容貌与她太过于相像,肖佩反而因此认定了那就是她。
但萧瑜平时洗浴或者换小衣什么的都不习惯有人在旁,因此即使她心口有一米粒大小的胭脂痣,应该也无人知道。
上边的凌燕伸手将肖佩拉开后,肖玉成却也生出一丝希望,当下跪坐到凉榻边心中暗道了一声冒犯,然后就在其脸上仔细检查起来,以看其是否戴了精巧的面具之类。
密室里。女子笑的花枝乱颤,得意之极,一点也不怕肖玉成看出什么的样子,让萧瑜忍不住心中叹了一口气。
已经可以想象肖玉成应该找不到什么破绽。
果然肖玉成在少女脸上、耳后、甚至头上和脖颈非常仔细地反复检查了。依旧一无所获,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加乱的像草窝一样,见此肖玉成不禁有些失望继而生出了几分焦躁不安。
“是真的,她没有戴面具,是真的……”
“我可怜的阿瑜……”肖佩简直要疯了,呜咽道。“她都已经这样了,求求你别再折腾她了!”
尤其是让别人看到那些耻辱的伤痕。
花玥点了点头,花玥开口让除了半夏之外的所有人都出去,只说还有些话要单独吩咐半夏。
众人虽然疑惑,却仍依言出去了。
而肖佩见到了少女受欺凌后留下的伤痕,几乎崩溃了,情绪根本稳定不下来,肖玉成不得已将她弄晕了送回车上。
屋内半夏有些忐忑,就听花玥道:“你看下她心口有没有一颗朱砂痣。”
半夏怔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看向花玥。
而密室里的萧瑜更是一下子红了脸,这个连肖佩和凌燕都不清楚的事情,花玥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萧瑜真不知心中什么滋味。
旁边女子娇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原来苏姑娘和这位未婚夫婿已到了坦诚相见这样亲密的关系了。”
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半夏呆了一下才走过去,一揭开斗篷就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仔细看过之后,泪水又落了下来,见到花玥脸色,忙又擦掉了,回道:“花公子,是有那么一颗朱砂痣。”
花玥脸色更白了几分:“你可看清了?”
半夏点了点头:“虽然那里挨、挨咬伤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有一颗痣的,就在公子说的那里。”
花玥的手已经攥了起来,几乎是切齿道:“咬伤了?”
密室内女子又是一声娇笑。
而萧瑜的脸色已经变得一丝血色也无,虽然不知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