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成便将车马暂时先还去长乐山庄。
“让玥公子先把药停了,我明日再过去看。”萧瑜想起来,嘱咐肖玉成道。
“好。”
萧瑜抱起雪团,笑道:“怎么好似几日不见又重了?”
肖佩与其相携进门,闻言偏头道:“我看差不多,是你久没有抱它才有这感觉。亏得半夏天天给其洗澡,不然这一抱又得换身衣裳。”
“哪有那么多讲究,它可是猎犬,不用这样侍弄。我配的药散可以除虱去异味的。”萧瑜弯腰将雪团放下,“它如今也长大了,改日玉成休沐我要带它上山跑跑。”
雪团好像听懂了萧瑜的话般,嗷呜一声兴高采烈地冲进院子里去了,半晌叼了萧瑜的弓过来,摇头摆尾。
顿时几人都笑了。
雪团虽是猎犬,却从未跟萧瑜和肖玉成进山打猎。肖佩见此都不忍出言劝阻,微笑道:“也好,小心别去太远就成。”
肖佩又让半夏去地里摘了菜,亲自下厨。如今家中多了侍女,她已经比较少自己做饭了。萧瑜见此已觉得肚子饿,换了衣服,去给肖佩打下手。
次日肖玉成依旧在家,先休息一日,萧瑜取蛇毒喂过玉虱子,则去给花玥看诊。
长乐山庄浓荫翠盖,实在是消暑的好地方。据说山庄乃是一个阵图,布局严谨巧妙,即便熟悉了也很容易行错迷路。
萧瑜在远志的引领下找到花玥和钟朗,远远就看见回廊碧藤繁密,条蔓缠结,遮起一片青绿。
两人正在廊下对弈,萧瑜走近见礼。
花玥伸手虚扶,让人记下棋局,微笑道:“阿瑜姑娘让停了药,莫不是找到了更好的方子?”
萧瑜点点头,道:“确实有个新的方法,只是在此处有些不便,且移步进屋说话。”
三人在书房坐定。
萧瑜想了一下措辞,才道:“我前几日去了俚寨,在那里得到一个解毒的新法子,玥公子可愿试试看?”
钟朗长眉一挑,很是意外。
深居山中的俚人之前虽臣服于越王,但已是旧事,如今并不怎么理会外面的纷争,与汉人更是泾渭分明。
虽然朝廷欲将其收服,以示天恩,但是俚人并不领情。且俚寨倚据山险,民风剽悍骁勇善战,招安不来,武力强压就更行不通。因此朝廷对其既忌惮又无可奈何。
而俚人的毒术赫赫有名,这也是让官府不敢轻视的原因之一。
之前为了解花玥所中之毒,两人也曾想过到俚寨去求医,但是多方设法,终究是没得以进入俚寨。
可是萧瑜不仅去了,还真得了解毒的法子回来,真是越来越让人惊讶。
思及此,钟朗不由出言问道:“你真去了俚寨?”
萧瑜轻轻颔首,看到花玥也转过头,含糊道:“先母与俚人有点关系。玥公子此毒难解,所以我只好前往寻药。此前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没与二位言明。还希望不要将此事说给旁人知晓。”
在官府眼中,俚寨不受管辖,始终是个隐患。萧瑜担心凌轶知道后会生出利用她来收服俚人的想法。
“阿瑜姑娘放心,你此去既是为我求药,我岂有恩将仇报之举。”花玥开口道。
钟朗亦点头。
萧瑜道:“那就多谢两位了。”
花玥笑道:“应该是我谢过阿瑜姑娘才对。不知姑娘从俚寨带回来什么解毒的新法子?”
萧瑜就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拿了里面的小木盒打开,给两人过目。
花玥和钟朗都很沉得住气,看见这白玉点朱般的虫子,只露出些许异色,并未出言相询,静等萧瑜说来。
萧瑜将虫子的用途详细解释了一番,并将其会带来的不适说了,而后问:“玥公子可要一试?”
“当然。”花玥欣然道。闻言,萧瑜取了银针准备给花玥取血给玉虱喂食。
钟朗却开口道:“不如还是找人先试下的好。”
萧瑜手一顿,眉头微蹙:“这玉虱只能为一人所用,若是给人试用,玥公子也就没有了。既然钟将军信不过,这么难得的东西可不能轻易浪费了,我还是将其带回俚寨去,玥公子的毒就继续用药好了。”
钟朗脸色微沉,眉头轻拧。
花玥笑道:“用人不疑,宣明不必多虑。阿瑜姑娘请取血。”
萧瑜望了钟朗一眼,不再迟疑,用在花玥白玉般的指尖轻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到瓷匙上,送到玉虱前。
玉虱慢慢将血吸干净。先前喂无色的蛇毒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子就看到玉虱水晶般清透的身子渐渐变得绯红,如一粒朱砂。
“好了,我明日再过来。”萧瑜将玉虱收起来,微笑告辞。
这几日无事,萧瑜除了去看一下荷塘和田里,就是在家配制成药,或是和肖佩做些吃食和针线,晚间练书法。对于萧瑜突然热衷于写字,肖佩很是惊奇,不过她如今每日也描红练字,倒乐得有伴。
清早秦广宇来过后,姐妹二人又在书房习字。
天气晴好,书房里日光明亮。肖佩一身碧青衣裙,端坐于书案前,皓腕轻舒,沉静娴雅,举止气质堪比大家闺秀,萧瑜不由暗自赞赏。
“难道我面上还长了花不成?”
肖佩注意到其目光,停笔问道,便看到指尖沾了些墨黑,担心是蹭到了脸上,忙拿了镜子过来照。
萧瑜失笑,凑过去眨眨眼:“我也正怀疑呢,不然今早秦公子怎么一直盯着阿姐看。”
“你这坏丫头,尽胡说,看这回我还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