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轻轻地打开了木盒,露出里面的东西。
萧瑜和肖玉成凑近一看,是只约莫黄豆大小的虫子,白色,有点像虱子,长得圆滚滚的,晶莹剔透,头顶还有一点朱红,看上去玲珑可爱。
如此漂亮,萧瑜既意外又欣喜,问:“这虫子真能把玥公子的毒吸出来?”
大长老便道:“当然。它名叫玉虱子,别看长得喜人,其实浑身是毒。你平日取出时不要用手碰,记得拿竹筷或玉箸夹起来。”
“怎么用来解毒呢?”萧瑜有点迫不及待地问。
“你回去后将原来的药停了,取一滴那玥公子的血于瓷匙中饲喂玉虱子,如此过上三日,再每日午间把玉狮子放在其腕上脉搏之处。在玉虱子吸允毒血前,最好能先给那位玥公子针灸。”
萧瑜点头,又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大长老微笑道:“开始几次那玥公子会不适,尤其是腕部,会有些红肿痛痒,并非大碍,过十天半个月的就不会了。此外,玉虱子嗜毒,除午间解毒外,清早和傍晚也要给其喂食,不拘什么毒液均可,但越是罕见剧烈的自然越好。”
“听起来倒还好养。”肖玉成便道。
萧瑜问:“大约什么时候此毒可尽解?”
大长老沉吟道:“根据你的诊断,不出两个月,其余毒便可清除干净。至于双目能否复明,还要看他的机缘。待玉虱子吸出的是鲜红的血液时,就表明那位玥公子的毒已经清除了。”
“玉虱子如此难得,多谢大长老相借,阿瑜十分感激。”萧瑜想到这珍贵的救命虫子必是极难培养出一只来,当即躬身致谢,诚挚地道,“待玥公子的毒彻底清除,我会即刻将其归还。”
“这玉虱子不仅稀少难育,而且只能为一人所用。”大长老摇头道,“眼下这只如今还是无主的,但它一旦吸食了谁的血将认其为主,别人便再也用不得了,你无需还回来。不过那位玥公子虽救过你,如今你将他的毒解去,也算是报了恩,玉虱子这样的东西还是自己留下喂养比较好,虽不能再用来为旁人解毒,但也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萧瑜无言,却见肖玉成连连颔首,深以为然。萧瑜便问:“我不是其主人也可以喂养吗?而且我养来有何用?”
大长老登时一副痛心的样子道:“如此好东西怎会无用?且不说可以留下来以后为那小子解毒,有备无患;玉虱子的排泄之物收集了也是解毒圣药;更何况它浑身是毒,你将之放到水中洗浴,那水就可以变成毒/药,岂非多了防身利器?你还可用来配制奇毒。”
听起来确实不错的样子。萧瑜微微点头。
大长老接着道:“至于你并非其主,这也容易。虽说碰到玉虱子会中毒,但不是有玄木盒子隔着吗?到时候,你每月初五再想办法从那小子身上弄点血过来给玉虱子喂食,就不用担心其死掉……”
“这么麻烦,每月还要取血喂食才能养活,我岂不是得编许多借口?”萧瑜有些为难道。
大长老想了想,道:“你还可以将那小子的血一次取来许多,用特制的能将之保存不坏的瓶子收好,这就简单了。”
萧瑜无奈地叹道:“可是我也没有那般的好物件。”
大长老正色道:“为避免有人得了玉虱子有恃无恐或是害人,这东西是宁可毁去也不能落入小人之手的。”
“这个自然。”萧瑜点头表示赞同。
“玉虱子我费了许多心血才培育出了几只,极为珍贵,若非那玥公子于你有救命之恩,我是舍不得的。”大长老又道,“罢了,如此我再给你一个保存血液的瓶子。”
肖玉成有些动容。
萧瑜的感动已无法用言语表达,只得深深一礼,道:“多谢长老。”
大长老摆摆手,复进药室取了青玉瓶及另外的小木盒出来,道:“这只玉虱子你留下,以防万一,瓶子拿去。”
那青瓶高仅两寸余,光洁细腻。细看却并非玉制,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萧瑜收下瓶子,却没有接那小盒,拒绝道:“大长老的美意我心领了,此乃长老的心血,我拿走一只已然不安,断不敢再受如此厚赐。还是等日后实在需要之时再过来相求。”
大长老思索半晌,点头道:“那也罢了。”
萧瑜再次拜谢。
“不必如此客气,云影曾救过老朽之命,我不过略尽心意。”大长老叹道。
“话是这么说,冼太夫人当年也救了先母,而且你二位又是长辈,便是出于孝心也该尽力,不值得长老放在嘴边。”
“阿瑜也很懂事。对了,用玉虱子解毒可能会留下些许其携带的毒。待余毒清完之后,给那位小哥服下这丹药。”大长老微笑说完,从药架取下一个红绸封口的白玉瓶递给萧瑜。
大长老嘱咐:“一粒即可,余下的留待备用。”
萧瑜点头,把东西小心收好。
“说了这么半日,也该吃晚饭了。走吧。”大长老朝外看了一下日头道。言毕,率先下楼,萧瑜和肖玉成随后跟上。
几人出了药谷,日头已然西斜,天边的晚霞如胭脂般艳红瑰丽,整个俚寨都染上了淡淡绯色。寨中炊烟四起,忙碌归来的人有些唱起了山歌,怡然自得。
晚饭时,萧瑜便说明日清早她和肖玉成就要离开,感谢诸人这几日的盛情招待。
圣姑、冼太夫人及大长老皆出言挽留。
萧瑜真心实意道:“这里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