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扁着嘴点点头,道:“何止是苦,每天早上起来万米跑,不定时集训和野外生存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我们这群一只脚要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也会心疼,你想啊,一个个下海训练都会泡出耳炎,驾驶飞机各项技能都必须‘精’通,不吃大苦能行吗?”。
‘女’孩轻声道:“赵爷爷,听说老首长‘门’看自己的兵都像看儿子呢,你是不是啊?”。
老人沉‘吟’片刻道:“恩,可是国家需要真正被磨练过的军人,再心疼我们都只能咬牙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下去”。
‘女’孩轻轻点头,抬起手将被风挂到嘴角的鬓发理到耳后,搀着老人再不说话。
老人瞥了她一眼,问道:“会客厅不是来了个北京的‘女’娃吗?不去见见?”。
‘女’孩一愣,眼神落寞,咬咬嘴‘唇’道:“陪您走完这一千米”。
老人好象被她这句话逗乐了,笑道:“去吧,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
‘女’孩摇摇头。
老人仰起头哈哈大笑,白须在根根如刺,他盯着‘女’孩笑看着。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摇晃老人胳膊撒娇道:“赵爷爷,您干嘛这么看我”。
老人轻轻推开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向前大步走去,龙行虎步十米远的样子停住,朝身旁他看着张大的孩子饱含深意道:“孩子,我是在老伴三十岁那年死后就没再去寻思结婚的老顽固,没子‘女’,总喜欢把你当作我的亲孙‘女’,有些话老头子不吐不快,就权当一个爷爷对孙‘女’谈心了”。
‘女’孩皱起‘精’致的脸庞,红着眼睛喃喃道:“赵爷爷”。
老人看着她强硬摇摇头,继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哪能跟我们那一代比,一顿没吃上‘肉’就要叫嚷个半天,我们那会吃粥都是好的,有的时候草根树皮都吃,现在呢?别的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我看到的大院里的孩子都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经不起大的风吹雨打,如果真遇上什么事还真难说能不能扛的住,哎,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果把你们这一代的人丢到我们那一代去也能浑身骨气,可是再怎么说我们总不能失了‘精’神气是不?”。
‘女’孩重重点头。
老人慈爱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走阻止她的跟随,朝前边走边道:“所以啊,你尽管去折腾,打架赵爷爷没怕过谁,这一次除非老首长把我拉出去枪毙,要不然我怎么地也要和宋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回,谁没爷爷啊,你只要记得,李苍苔是赵爷爷一手教出来的好孩子,是优秀军人的子‘女’,别的事都不用去‘操’心”。
名字叫李苍苔的‘女’孩咬着嘴‘唇’盯着其实走路有些不再那么稳的老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往回走。
收拾好心情,转过身,那一刻她方才宁静的气质似乎消失的一干二净,取代的是曾摧枯拉朽震慑住一帮京城太子党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