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谁怜倾城色
顿时,他手下几人立刻包抄围追而来,客栈里人人自危,起身离开,神情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有胆小怕事者已经夺门而去了,想来这样的事在这里发生并不奇怪,他们也不打算出手惹祸上身,当真是求救无门了,所幸平安已经冲出客栈门外,一人欲分身去追,我就近抄起一桌上的酒瓶朝他身上猛力砸去,回首怒瞪着那虎爷:“虎爷,你还讲不讲道义!”
虎爷笑起来,脸上满是老谋深算贪婪之色:“我原本还担心你是官府的人,特地派六子去周边查探了一番,既然你不是官家人,你可比那臭小子值钱多了,我虎爷从不做亏本买卖。”
虎爷神色一冷,高声命令道:“放过那臭小子算了,把这女人给我抓回来!”
顿时,他手下三人得了吩咐朝我围追而来,我一面躲,一面四处搜寻出路。
一人疾步冲上来,堵在我面前,望着我满眼调笑道:“美人莫要再跑,乖乖的少吃些苦头。”
我心生厌恶,皱了眉,见他伸手而来,一个弯身将他反手扣住压在桌上,提起手旁的茶壶高举起。
那人惊慌失声:“饶命啊饶命啊!”
砸下时终是下不去手,偏了几分,瓷壶在离他头几寸的地方落下碎片四溅。
“哈,倒是有两下子,可惜心太软了。”
话音未落,一条长鞭凌厉挥来,我忙偏身躲避,却已然躲闪不及,只好抬了手挡,那一鞭正落在手臂上,扯裂开衣衫在皮肉上留下一道血痕,我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虎爷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住她!”
三人立刻围上来,我心知难敌,迅速抓了一块碎裂的瓷片握在手中,一脚踩上长凳借势站上方桌,将瓷片抵在脖子上,冷眼看着他们道:“你们若再敢往前,我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让你们讨了便宜!”
那三人皆是一愣,望向虎爷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亦望着虎爷沉声道:“虎爷,出来走江湖讲个道义,你这般失信与我,传了出去也不好听罢。”
虎爷大笑两声,面上浮出狡诈得意之色道:“我何曾失信于你,那孩子我不是放走了吗?”
“你…”我深皱了眉,心知与此人无道理可讲。
扫了一眼围在桌旁的三人,心中更是生冷。
而今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被他们抓去以后如何更是难料,到时候人为刀俎,要护自己周全又谈何容易。
莫非…我今日当真要命绝于此?!
那厢虎爷已经走上前几步,假意笑道:“姑娘你这般年纪也不过寻个好人家,跟着我走,我定然为姑娘寻个好去处。”
我冷笑道:“那烟花之地与你们男人而言自然是好去处。”
若被他们拐走,十有**是卖去那脂粉窑,若受辱与那样的地方,还不如自己了结了倒还来得痛快。
手中的瓷片贴着喉咙深陷了几分…
长鞭猛力刷过来落在手背上,我顿时吃痛,握着瓷片的手一颤,那瓷片自手上滑落,未等落地,已然被一鞭击碎。
虎爷收回长鞭,冷冷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又看了看其他人,吩咐道,“把她给我绑了带走。”
“我便是命丧于此也不会任你们摆布!”
我猛地跳下桌子朝一旁的房梁柱猛力撞去。
一道身影迅速朝我移近,一掌击在我肩头迫得我后退两步生生停了下来,抬眼望着来人,一袭紫衫,看身形是女子,脸上被紫纱蒙住只余一双明眸在外,辨不清真容。
她并不看我,滑步向前,速度之快,几乎要看不清她身形。
不过转瞬的功夫,她已然站在虎爷面前,身后那三人应声倒地,后劲皆插着一枚银针。
虎爷惊得变了面色,手指微动,还未来得及使鞭,他身前那人已经手起刀落,割开了他的喉咙。
“不…”
我后面的话生生恰在喉咙里,只余满脸惊骇。
她转过身缓步朝我走来,我陷在恐惧里,虽然她方才救我一命,却仍不知她是敌是友,只得勉强维持了平静对她道:“你是何人?”
依照方才的情形,她应该不会杀我…
她在我身前两步处停下,抬手,缓缓摘下面纱,而后单膝跪下:“墨堇,见过王妃。”
“怎么是你?”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弯身扶她起来。
墨堇也不多言,只对我道:“王妃,这里非说话之地,请随我来。”
我随着墨堇往外走去,走近一片竹林的空旷处便瞧见我来时乘坐的马车停在空地上,平安玩闹着坐在马上,安然无事,那车夫已然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打发他离去了。
一看见我,平安便欣喜的扑了上来,一头撞进我怀里。
“顾姐姐!”
我轻笑着抚了抚他的头。
“我没事了,倒是你怕是吃了不少苦。”
落在那般草莽兽心之人的手里,想来他定是吃尽了苦头,还这么小的孩子…
平安身上的衣服破烂,露出的地方几乎无一完好,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还有鞭痕,新旧的长疤交错…我一阵心疼,几欲落泪,抬眼瞧见墨堇站在边上,忙平稳了心绪,轻推了推了怀里的平安,柔声道:“你到马车上去等姐姐好不好?”
平安一向是懂事明理的孩子,他知我与墨堇有话要说,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回跑,看着他的身影钻进马车里,我这才收回目光,望向墨堇:“墨姑娘,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