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央目光一顿,却是转头过去,深深地看了眼那扇合上的窗,不知在思索什么。遂也收了目光,走到床边。
映入眼中依旧是那张紧闭双眸的脸,面容没有先前的挣扎,透着一股安人心扉的宁静,双颊亦褪去了先前的潮红。
墨子央手抬起,手掌贴在她额上,传来的温度亦没有了先前的滚烫,不由心下一惊。到底是谁给她祛除了寒意。
正当墨子央思索之时,一道视线却是直直的向他射去。
“你……醒了?”感受到视线投射,墨子央回过神来,却是发觉床上的人醒了过来,那双出彩的眸子此刻虽任然有些虚弱,可看着他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嗯。”倾歌应了声,可视线却是看向墨子央的手。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倾歌的额头上,墨子央忙把手收了回去,可面容上依旧让人觉得高贵的很。
或许,即便他流落街头,衣衫褴褛,那份出尘的气质依旧抹不去。
倾歌收回目光,她无法否认,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布满目光,心似而跳动的也慢了,只知道如此的看着他。当他意识到她在看他之时,脱口而出的话语,嘴角上温润的笑意,她猛然一征,却是只能狼狈的别过视线。
“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事了。”墨子央瞧着她别过眸子,却也不在意,兀自浅笑出声。
他的话语极浅极轻,可落入耳畔,莫名极深极重。
倾歌隐在被中的手,死死的握紧成拳,像在拼命忍耐什么,梦中的一切似而又缠上心窝,勒的越来越紧。她和他根本不熟,他为何要如此待她。倾歌,这世上不会有人像她一样待你了,不会了。
倾歌回过视线,看着那双正也瞧着她的眼眸,低声道:“丞相,倾歌不过是侍女,丞相……”话语说到一半,却是止不住的干咳了起来。
墨子央忙止住了倾歌正欲开口的想法,轻声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吧!”
“嗯。”倾歌看着他,眸子幽深,终归还是点了点了头。
墨子央瞧着她点头了,便是转过身子想往后走去,却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倾歌,悠悠的嗓音似是从远古传来:“人是不能没有信仰的。”
“信仰?”倾歌呆滞的看着那道白色的背影,烛光跳动,那高贵纯洁的白色也染上一抹黄晕,增添了几分温暖。
信仰,她还能有什么信仰,她有的只能是复仇。梦中那人的话语复又回放在脑海中,她什么都不能有,有了什么便就要失去,她没有勇气再去失去。
倾歌垂下眸子,却是再也不在言说。
墨子央目光朝前面望去,目光深远,双肩却是一低,像是在叹息一般。跨出脚步,正要走出内屋的时候,耳畔处却是传来了一道低语,若不是周围太静,静的连风声都已静默,怕也会以为是风声作祟。
“信仰,于他人,是活命的解药;于我,只是致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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