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万一在途中遇到直属营巡夜,麻烦可大了。t万一被他们中的高手缠住,其后果难以想象。”黑蝙蝠于开举说到此处,感到后怕。稍顿片刻,“要是当场被他们捉个正着,不是被就地正法,就是被他们投进大牢用刑,打得皮开肉绽,威逼口供。要是在牢里受刑,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是呀!沦为阶下囚,就是人间地狱。要真的到那种地步,不如咬舌自尽。”催命判官邓士亮挥一下手,“好啦!别往坏处想,我们下去吧!”
两人拿定主意,来到西边的城墙边缘,双手搭在女儿墙上,向下望了一眼,黑黝黝的。随即,他俩内吸一口真气,身体向上一跃,已跳出女儿墙。然后,展开双臂,飘然而下。时间不大,已脚踏实地,到了地面上。
这时,忽听城内居民区传来一声声雄鸡的啼鸣,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于开举仰起头望一下天空,星移斗转,三星已经上了中天。他慨叹一声,对邓士亮说:“邓大哥,天时已到五更了,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我们得抓紧赶路。”
“好的!早一点离开这里,我们就少一分危险。”邓士亮附和道。
当下,两人拽开脚步,向西北方向长江大堤而去。
由于他们心中有一种信念,走起路来特别快,而且精神抖擞,一点也不敢到累。到天放亮时,已离开南京西门有几十里路程。
又过一段时间,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了起来。红艳艳如一个大红球,朝霞映衬在江面上,泛起道道红色的波涛,波光粼粼,美丽多彩,让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江面上的往返商船,东来西往,川流不息。
这时,黑蝙蝠于开举转过身体,向东望了一会,说:“邓大哥,南京城在我们的视线中已经消失了,究竟走下多少路程也不知道。估计总督府水军不会巡逻到这片江面的,我们还有必要向西走下去吗?再走可能到达安徽马鞍山地段了。”
催命判官于开举东西望了一会,又转向北边的江面上,迟疑一会说:“是呀!走向马鞍山是没有必要的。这样吧!我们找个僻静之处坐下来歇一会,吃点馒头,再到江边找渔船,叫渔夫帮我们渡过江去。”
“嗯,这样最好。”黑蝙蝠于开举附和道。
两人在江堤上环视一周,见西边半里处的江堤下,有一片快枯黄的芦苇丛,他俩心头一亮,便向那片芦苇丛走过去。一袋烟之后,他俩已到芦苇从前,看了一会,稀稀疏疏,并不稠密。但走到深处,也能遮身挡体。
他两下了江堤,迈步进入苇丛里。但并没走入深处,只走下几丈远,便停下来,解下肩头包裹,一层层解开后,白花花的馍头出现在他俩的眼前。说实在的,经过这一夜的折腾,长途跋涉,又饥又饿,疲惫不堪。于是,两人坐在地面上,吃了一半,饥饿已经消失。因没有水,不想再干吞了。
于开举望着所剩的馒头,不无感慨说:“常言道:‘饱带干粮晴带伞。’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我们来得冲忙,没来得及带水,现在虽然不饿却是渴。”
“渴好办,江边隔得不远,我们到那里随意喝。”邓士亮将剩下的馒头重新包起来,“这些留待下顿吃,走,我们顺着芦苇丛去江边喝水去。”
邓士亮将包裹背在肩头,携同于开举穿行在芦苇从中,半炷香后,他们已到达江边。让他们兴奋不已的,江岸边停靠几只小渔船。每只小船的甲板上,都有两三人在理网。船边挂着的网兜全部在甲板上晾晒。从形动上看,他们已卖掉前一天所捕获的鱼虾,现在理好网后,准备下网捕鱼。
随着邓士亮、于开举走路的“嚓嚓”声,船上的渔夫不约而同向岸上望去,却不认识这两名不速之客。渔夫们面面相觑,却又向岸上望去。观察着,审视着,见他俩一人背着一把宝剑,知道不是好惹的茬儿。
没等渔夫开口,催命判官邓士亮笑容满面说:“我们今天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有几只渔船。”
“是啊!人常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真是歪打正着。”黑蝙福于开举接过话茬,冲渔船上喊道,“喂!哪只船替我们渡过江去,我们赏二十两银子过江钱。”
渔夫们听后,惊讶不已,知道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几只渔船捕捞十天时间。他们对视一眼,一名年长的老渔夫打量邓士亮、于开举片刻说:“二位侠客为何不走渡口过江,却走到这偏僻地方来?”
“老人家,实不瞒您说,我们是云游天下的剑客,行动无踪,在江南行走半年多,今日准备过江,到江北走一招。因我们**难忍,来江边喝水,正巧碰到你们船只。望老人家行方便之门,渡我们过江,酬谢是理所当然。”邓士亮抱拳施礼,一双恳切的目光,停留在老渔夫的脸上。
“你们既然是云游天下的侠客,行侠仗义,我们项来是敬佩的。我们正好没下网,送你们过江后再下网也不迟。”老渔夫指着几只小船说,“我们是一家人,他们几个岁数稍微大一点的是老夫儿子,那几个岁数小点的是雇佣的。你们几兄弟谁愿意将二位侠容送过江去?”
老渔夫话音刚落,其中一个自告奋勇说:“父亲,我愿辛苦一趟,送二位侠士过江。”随即冲邓士亮、于开举道,“二位请上船来。”
邓士亮、于开举抬头望去,只见此人有三十多岁年纪,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