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道:“既然这样,再辛苦一趟,将碗筷收拾一下,送到御膳房去。”
“好的。”小红将碗筷、菜碟收拾到食盒内,提着它转身出离东宫。当她走到荷花池旁,蹲下身子,揭开食盒盖子,将碟子里的剩菜倒进水里;随后,又掏出手帕,将碗、碟子抹干净。一切处理完毕,这才提着食盒,一路唱悠悠的往御膳房而去。
当小红从御膳房返回到东宫时,却见张皇后双手捂住肚子,坐在净桶上,脑门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
小红见此情景,心知肚明,但表面上却装出惊讶的样子,问:“娘娘,您怎么啦?”
张皇后忍着痛道:“不知怎么搞的?饭后肚子便痛起来,已下泻好几遍了,仍没止住。”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小红作思考状,“娘娘,您忍耐一会,我去找御医给您开剂方子,不然动了胎气,龙子就保不住了。”
张皇后点了点头道:“好吧!你速去速回。”
“我不会耽搁多长时间的。”小红望一眼张皇后那痛苦的表情,转身而去。
客氏自小红走后,系上围裙,去厨房做午饭。一个小时后,做好饭后,又炒了几碟小菜,端到客厅桌子上。接下来,又烫了一壶酒,一切准备就绪,专候魏忠贤回来吃饭。
直到中午时分,魏忠贤回到客氏厢房中,见桌上摆了几碟小菜,还烫了一壶酒,心中甚是感激。
客氏笑脸相迎道:“魏公,您回来啦?”
“回来了。”魏忠贤应了声,坐在桌子旁,伸手抓起筷子放在嘴里咀嚼着,赞不绝口道:“嗯!好味口,夫人的厨艺能与御膳房御厨们媲美。”
“魏公笑话奴婢了,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怎能跟御厨们相比?”客氏微笑着,抓起酒壶,替魏忠贤面前的杯子里斟满酒,随后在另一只空杯子里斟了酒,放下壶后,坐在魏忠贤对面的桌旁,与魏忠贤对饮起来。
吃了一会,客氏神秘兮兮道:“今天奴婢认了个义妹。”
“哦?”魏忠贤停住筷子问,“夫人跟谁结了义妹?”
客氏满脸堆笑,卖着关子道:“魏公猜猜看,看谁能与奴婢走得近?”
魏忠贤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嫔妃宫女,我怎能知道你与谁情缘相投?你明说了吧!免得绕来扯去,让人琢磨不透。”
客氏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手抓过酒壶,自斟一杯,笑微微道:“上午,奴婢与张皇后的使唤丫环小红结拜了义姐妹。”
“你去张皇后那里了?”魏忠贤质疑问。
客氏如实答道:“没有,是她路过这里,正好与奴婢撞个正着。奴婢问明她的去向,便留住她,结成了义姐妹。
说着,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叙说一遍。
魏忠贤听后,脸上露出笑容,点着头道:“夫人真有心计,小红如能服服帖帖为我们所用,张皇后的噩运降临了。对了,这个丫头可靠吗?”
“可靠。”客氏以肯定的口气说。
魏忠贤盯着客氏的脸:“何以见得?”
客氏道:“因为小红这个丫头贪财,只需给点甜头给她,她就会心甘情愿为我们做事。以后,每干一件事,就给点好处费于她,她就像一粒棋子,任我们摆布。”
“嗯,这是你安排在张皇后身边的一颗钉子。”魏忠贤端起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先将张皇后做掉,再除掉几个王爷,小皇帝的身家性命,就完全捏在我们的手里。”
客氏附和道:“到那时,一碗毒药就送他上西天。”
正值魏忠贤与客氏谈到兴头时,小红匆匆来到门前。
客氏见此,起身迎接,拉着小红手腕进入客厅,笑眯眯道:“妹妹,来,坐下一起吃饭,我和魏公刚动筷子。”
小红摆了摆手,谦让道:“不啦!我是......”
她眼睛瞄着魏忠贤,yu言又止.
客氏心知肚明,道:“妹妹有话尽管说,魏公公乃是皇帝身边红人,朝庭文武百官谁不巴结他?以后,你我都要靠魏公公庇护呢。”
经客氏如此解释,小红化解了顾虑。
魏忠贤放下筷子,冲小红微笑道:“小红啊!有关你与夫人结为姐妹之事,刚才我听说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只要本公公在的一天,就让你们姐妹享不尽荣华,受不尽富贵。”
小红向魏忠贤道个万福,道:“谢谢魏公公栽培,以后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言重了!”魏忠贤做个手势,“来,坐下说话。”
小红道:“坐就不必啦!我此来有事向姐姐禀报。”
客氏将小红按在桌旁凳子上:“有话坐下说也不妨碍。”
小红坐在凳子上道:“按照姐姐吩咐,我在张皇后的饭菜里下了药,现在下泻不止,我说给她请御医,就来到这里了。”
魏忠贤听后为之一振,夸奖道:“小红,你做得好。张皇后有篡权之嫌,只有抓住她把柄,才能治她的罪。”
小红急切问:“下一歩该怎么办?”
魏忠贤正色道:“有些事你也不必多问,听我们安排就是了。”
“奴婢明白。”小红自觉多嘴,不再多言。
魏忠贤吩咐道:“小红,你和夫人立即去东宫,看张皇后病体如何。我去请胡太医。等胡太医开了方子,由太监王体乾熬药,小红负责端送,在途中将堕胎药放进汤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