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思神情倨傲,大摇大摆地往堂上走。进了大堂,一见居然还有客人坐在那儿没动,便露出些不悦之色。
穆上玄一手抓着酒坛子,指着他大笑道:三思,你来的好晚,当罚酒三杯!
田三思定睛一看。挺起的胸膛噗哧一声就瘪了,赶紧踮着小碎步迎上去,满脸堆笑地道:哎呀,上玄观主。原来你也在这里!
穆上玄打个酒嗝儿道:废话!今天成亲的是我的弟子,我不在这儿,还往哪里去?
田三思道:是是是,三思糊涂,怎么竟把这碴儿忘了。理当罚酒。理当罚酒!赶紧摆好三个杯子,斟满酒一饮而尽,这才陪着笑脸在穆上玄身边坐下,替他斟上一杯,道:上师,请!
……
喜宴终于散了。
本来,虞七他们还想要闹洞房,但是因为来的客人太多,遥儿和管仲忙里忙外。等他们把一拨拨客人陆续送走的时候,已经快到三更天了。若是再闹上一场洞房,遥儿这洞房花烛夜怕是就过不成了。
虞七娘和小灼耳提面命,不许虞七坏了人家洞房花烛的好时辰,几人一想确也在理。只好意犹未尽地放过了这个机会,也向遥儿一一告辞,就此散去不提。
等到客人们全都散尽了,遥儿就像刚打完一场仗似的,忽然就觉得腰酸背疼。
三姐和桃梅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两个丫头的小脸都被汗水冲花了,她们有气无力的道:阿郎、娘子。请早些安歇了吧,婢子会把客堂打扫干净的。
厨子林锡文没精打采地道:阿郎,小的……从下午忙到现在,水米未沾牙呢。小的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就帮她们打扫客堂。
遥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排,忍不住去看管仲,管仲咳嗽一声道:你们都辛苦一天了,堂上先这样吧,不忙着收拾。赶紧吃点东西早早歇下,明日一早,我店里会派几个伙计来帮着洒扫的。
几人一听如蒙大赦,连声道谢,管仲微微一笑,道:这点东西,你们拿去,置办几套新衫子,好了,今儿大家都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谢谢阿郎,谢谢阿郎!
东西入手,赫然是几粒金豆子,桃梅、三姐儿等人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遥儿惊奇的看着管仲,端庄沉稳,胸有成竹,还真有几分当家家长的气派,难道这成婚可以让人一下子就变得成熟起来?这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愤青少年?
三姐儿几人也真是累得狠了,脚后跟都站得生疼,原先还不觉怎么,这一歇下来,真是一刻也坚持不住了,主人既然吩咐下了,便一溜烟儿退了下去,只剩下王三慢了一步,等那三人离开之后,对遥儿道:赵逾因故未来,嘱咐老奴把这份贺礼送上。
因为管仲在场,王三没有多说,遥儿一听是赵逾,自然明白实际上是弥子暇送给她的新婚贺礼,东西接到手中,却是一个牛皮纸袋,轻飘飘的,也不知揣了些什么东西,王三微微一笑,向新郎新妇一躬退下。
曲终人散,客堂上只剩下遥儿和管仲两个人了。管仲一见四人退下,肩膀也塌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实话,他也累得惨了,这一天啊,总算是熬过去了。
遥儿微微一转身,忽然瞧见管仲正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地又紧张起来。不对,这一天好象还没有过去,貌似她这位新娘子还没有履行完一个新妇全部的责任啊,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遥儿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副副男女交合的画面,其情其景叫人眼饧耳热,那是宫中派来的两位老女官强制性的逐幅讲解与她知道的《三十六宫图》,遥儿已累成一团浆糊的脑瓜儿突然福至心灵般清醒过来:对了,接下来应该是……洞房?洞房!!!
ps: 补昨天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