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点了点头:“殿下,属下想起来了,当天属下回来的时候的确看到十九姑娘从如意珠宝行的方向走过来,然后进了布庄,只是当时属下没有多想,如今看来,殿下的推测很有道理。另外,她从侧妃被贬到奴婢,想必是恨殿下的,所以就把怒气发泄到公主身上了。”
竟然还上纲上线了!冉卿怒极,一双清澈的眼睛已经赤红,她上前一步,指着小九恨恨的说道:“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我是把你家的孩子扔到井里了,还是杀了你老子娘了?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要如此陷害我?我若冤死,必定化作厉鬼来取你性命。”
小九吓了一跳,被冉卿的杀气逼退一步,但看到武文斐还在旁边,当即又横了起来:“王爷面前,你竟然敢如此无礼,我说什么了?我只不过说了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你害怕了?害怕了就乖乖的求饶!”
冉卿怒极反笑,“敢问这位护卫,如果你抓到你未来的老婆与别的男人私相授受,你会如何?”
小九把头一昂,道:“我才不会找那样的老婆呢,不过若是有这样的事,定送她见官,杖刑、拶刑,总之绝对不会轻饶她!”
冉卿道:“这就是了!王爷,您一向英明,想必明白奴婢如此举例是什么意思,奴婢为什么要恨?奴婢若是恨王爷,把毒下在王爷的衣裳上不是更好?这位护卫,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说话不注意分寸,视人命如草芥?真不知道你这样颠倒黑白是何居心?你对我有意见吗?”
她的最后一句问道了点子上,武文斐的脸色微微好转,摆了摆手,“小九,你退下吧。”
“是。殿下,属下告退,”小九讪讪的离开房间,临走前还瞪了冉卿一眼。
冉卿没有心思和他一直纠缠,又道:“王爷,奴婢只需要拿出几样东西,便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请王爷准奴婢去拿。”
武文斐道:“准了。”
顷刻,冉卿拿回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放在武文斐面前。
“这是石大公子送给公主的头面以及奴婢为公子设计的耳环,这是我给王爷定做的浴袍。这个才是我要拿给公主的新衣裳,在细微之处做了改动,比在锦绣坊的衣服款式更好。请小成子公公重新验看是否有毒。王爷,奴婢以为,奴婢所乘坐的马车被撞,是有人有意为之,请王爷明察。”
小成子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一一验看,银针果然无一变色。
冉卿道:“王爷,如果王府的绣房不难为奴婢,奴婢不会到锦绣坊去,也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奴婢之所以要自己掏腰包重新做这几套衣服,就是为了防止锦绣坊被某些人收买。故意让奴婢完不成任务而准备的。至于为何怀疑衣服有毒,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奴婢挨打的时候,王妃的丫鬟胜书提醒过奴婢,其二,是小绣坊的人曾经说过一句‘大户人家的衣服也是有毒的’,所以奴婢才有此联想。”她把那大娘的话稍微做了改动,是为了避免给人家带去麻烦。皇家的事情,岂能随便说的。
武文斐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说道:“小十一,小九,速去锦绣坊,拿来所有人,本王要亲自审问。青瓷白瓷,你二人把王妃和胜书带到前院书房。”
这是冉卿第一次在武文斐的眼里看到浓浓的杀意,她知道宋冉莹要倒霉了,大约宋执礼也会官位不保。
直到此时,她才‘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的给武文斐磕了一个头,“王爷,奴婢恳求不要祸及宋家,另外,是胜书给奴婢提了醒,她只为活命,求王爷成全。”
武文斐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此事功劳在你,本王允了。”
冉卿再次叩首:“谢王爷!”
武文斐又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
前院书房。
宋冉莹忐忑的坐在小成子指定的椅子上等待武文斐的驾临。
今天是宋十九取衣裳的日子,青瓷脸色难看的从她那里叫走了王爷,是不是事情败露了?不然,她为何会被请到这里来呢?
不,不会的!这件事绝对是天衣无缝的,程希保证过。锦绣坊的人应该已经转移了,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她看了一眼胜书,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安慰,可是胜书却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胜书的两只手始终绞在一起,嘴巴抿得很紧,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这不太像她,难道……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站起身,宋冉莹想要踱几步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却听小成子说道:“殿下的书房,从不允许有人随意走动,还请王妃坐下。”
宋冉莹的烦躁不安终于让她沉不住气了,她说道:“既是如此,公公又何必让本宫来?有什么事不能在本宫的院子里说,非要在书房里?”
小成子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殿下来了,王妃自然知晓。”
宋冉莹无法,只好对看过来的胜书使了个眼色,说道:“胜书,已经这个时辰了,你去替本宫熬一些燕窝过来,等下我陪王爷一起用。”
胜书未动,也未应声,她很清楚宋冉莹是要她去做什么,更明白王爷为什么会突然有此举动。她冷冷的瞟了一眼宋冉莹,心道,你死到临头尤不自知,还想祸害多少人。
宋冉莹更加心虚,不由得怒道:“你聋了吗,还不快去?”
“你让她去哪里?”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来。
胜书的腿一软,跪在地上,自动自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