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冷笑道:“你不过是王爷养在这里小猫小狗,没事逗弄着玩玩而已,王爷的大事轮得到你操心吗?别太拿自己当时回事了,会弄几件怪里怪气的衣裳就觉得了不起了?若不是王爷有令,不许我们姐妹对你动手,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奉劝你马上离我远一点儿吧,再晚一些,我不保证我的手不会落到你这娇嫩的鼻子上。”
冉卿站起身,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是受够了这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日子啊。
算了,她也懒得跟她废话,若是果然下毒了,青、白瓷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又何苦为这两个花痴脱罪?如果没有毒,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这谎报、栽赃之罪只怕也是板上钉钉了。
以下犯下,污蔑主子者死!小成子的声音在冉卿的脑海中轰然响起,振聋发聩。
冉卿刚刚的冲动一扫而空,出了武文斐的屋子,呼吸一口温热的空气,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和额头早已经被冷汗淋漓。
青瓷此时已经离开了武文斐的躺椅,她跟随武文斐已经有几年了,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气,对于胆敢耽误他大事者,从不姑息,而宋十九,此番的确被自己和白瓷给整到了,莫非果然有事情出在这上面?
她心里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墨兰和寒兰惨死的模样倏然爬上心头。
冉卿很庆幸自己没有一意孤行,铸下大错,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见青瓷突然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害怕了,去找武文斐了?不会吧,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大声喊道:“你去干什么?回来!快回来!”
青瓷头部也不回的说道:“你最好有事。否则,你还是担心你的项上人头吧。”
果然去找了!冉卿知道自己不能再拦着,也拦不住,好吧,拼了!大不了自己把毒药撒上,反过来陷害一次宋冉莹,让她也尝尝这种被陷害的滋味。
不多时,武文斐带着青瓷、白瓷回来了。
青瓷来叫冉卿过去,“殿下回来了,你最好不要乱讲话。殿下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冉卿见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道,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武文斐很凶吗?来这一个多月。好像真没见过武文斐发火。
“宋十九,听说你有大事?说来听听,”武文斐躺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冉卿福了一礼,看到武文斐的脸上果然有一丝薄怒。青瓷进来后,和白瓷有些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起,四只瞪大的眼睛一起惊疑的看向冉卿。
冉卿闭了闭眼,狠下心,“是,王爷。的确有大事,但是若果然子虚乌有,还请王爷饶了奴婢死罪。”
武文斐轻轻笑了起来。“贤王府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如果不确定确有其事,你最好不要再说,本王现在就饶了你死罪,但活罪难饶。本王从不姑息愚弄本王的人。”
冉卿一听这话,握了握拳头。犟劲儿又上来了:“王爷,奴婢觉得这样的规矩不合情理,如果发现一些不好的兆头,只因为无法确定却不敢报给王爷,那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武文斐坐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狠狠的盯紧冉卿,“你这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
冉卿赶紧福了一礼,“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争取自身的权益,若是王爷果然如此做,那么奴婢就告退领罚了,请王爷责罚。”反正我也留了后手,还有另一套万无一失的衣裳,整治宋冉莹也不在这一时,只要到琼崖,我就有可能摆脱你们,找死的事情不做也罢。
武文斐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左右轻轻的扣着椅子把手,咚咚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敲在冉卿的心上。
她用指甲抠了抠手心,刺痛感让她随着节奏而越来越快的心脏重新慢了下来,武文斐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他还是讲道理的,所以自己根本无需害怕。
“说来听听,”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武文斐的声音极其阴寒的响了起来。
好,你同意我说的,不担谎报之责就好。
冉卿把手中的包袱放在武文斐旁边的小几上,“王爷,奴婢怀疑锦绣坊的衣裳有毒,而这正是给公主的。”
青瓷和白瓷倒吸一口凉气,两人的眼里顿时泛起了泪花,那雾气遮盖的背后,是对死亡的恐惧。
武文斐坐起来了,脸上的薄怒被狰狞所取代,“去叫小成子来。”
“是,”白瓷颤抖着出去了。
不过盏茶的功夫,白瓷就把小成子带来了。
武文斐起身踱了两步,问道:“今天你跟宋十九一起去取的衣服?”
小成子打了一躬,回道:“殿下,的确是的,十九姑娘说怕锦绣楼出什么岔子,让奴才上去撑撑腰,奴才就上去了,跟十九姑娘一起验看了衣服,然后十九姑娘又在一旁的小绣坊取了自己的衣服,这才回来的。”
“回来之后呢?”
小城子道:“在车上,十九姑娘把包袱不小心扔在地上了,奴才吓唬了她一下,她才把包袱放在一旁,到了王府之后,她就心急火燎的问王爷在不在府内。”
青瓷颤抖着接过话来:“十九进来的时候,王爷刚好带着白瓷去了王妃那里,奴婢见她问得急,就去找王爷了。”
“小九!”武文斐听到这里忽然喊道。
一个身影忽然而至,“王爷,十九姑娘神不守舍的呆在自己的房间,一直看着那几个包袱发呆。”
冉卿此时已经瞠目结舌:“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