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前一见,立刻夺了过去,大声质问说道:“你们把魁儿怎么样了。”
霜子将长命锁从他手中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漫不经心把玩着,笑着说道:“不敢不敢,只是你那个苗娘,你让她好好躲着,她原本听话。只是后来相中了一个姘头,两个人没几天就把你留下的银子败光了。她以为王爷与你一向交好,竟带着你唯一的血脉,为了过些富足的日子,求到楚王府门上来了。你说,她蠢不蠢。”
“原来,原来。”薛之前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败家娘们儿,当初就不该留下她。是我瞎了眼,瞎了眼哪。”
当初薛家被抄家,薛之前早已经料到会有此出,别的女人能舍,唯独儿子不能舍,当时儿子吵着要母亲,只是薛宾魁的母亲早死,一直是他亲自养在膝下。
那时候苗娘是最受宠的,他想来想去,也实在舍不得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发配去边疆受苦受累,便将她一同安置在早就为薛宾魁准备好的地方,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回京城。
却不料,苗娘这个贱女人,竟然还找到了皇甫北楚的府上。
实在可恨。
薛之前脸上青筋爆出:“我说呢,皇甫北楚前些日子天天找人来劝我,叫我出面顶罪说情,说朱雀阁的事情是我诬告他的,最近也渐渐不来了。”
皇甫北楚先前的确是派了不少人,过来劝薛之前,但是薛之前有恃无恐,他是皇上亲押的犯人,皇甫北楚不敢随便让他出什么闪失,否则,那些证据,薛之前都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要人一死,自然有人,会拿出来全部大白于天下。
皇甫北楚投鼠忌器,一直没敢轻举妄动。
却不料,霜子只是派雷虎查明了苗娘藏身的地方,晚上潜进去,偷偷偷了薛宾魁脖子上戴的长命锁,拿过来讹诈薛之前一番。
此刻,薛之前还在怪那个贱人,将魁儿送上门去。其实,他也有所怀疑,未必魁儿真的在楚王府上,可皇甫北楚既然能拿到长命锁,那便是真的找到了他们,也因此,要杀掉他,是易如反掌。
薛之前是一条狡猾的狐狸,方才他接过长命锁时,翻来覆去早已经看了好几遍,绝对不是仿造的,而的的确确就是儿子那一条。
无计可施,只得高声咒骂,借以拖延时间。
霜子一言不发,静静看着薛之前咬牙切齿的咒骂不休,等他不怎么骂了,才淡淡说道:“你看这事儿……”
薛之前怒瞪着她,呵斥说道:“王爷想怎么样?”
霜子听他语气松动,明白以子相威胁,是见效了,笑着说道:“王爷无非是怕你活着,总有一天,东窗事发,牵连于他。他现在处境很不好,瑞王风头正劲,庆王也是虎视眈眈。”
皇甫北楚,必须重新赢回皇上的信任。
霜子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
若非是必须从薛之前口中套话,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不得不将皇甫北楚的关系撇清楚。
真要他出来指证皇甫北楚,薛之前未必敢。
倒是冒充皇甫北楚的旨意,要求薛之前顶罪,将皇甫北楚置身事外,他才不会有所怀疑,从而放松警惕,得来的更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