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躺在了房间里,身边是素锦,正在为她清洗着伤口,酒精和皮肤结束的那一霎那,那深入骨头的疼痛和皮肤之上突然而来的烧痛,使得她突然的清醒过来,王行红着一双眼睛,关切的看着她,胸口的衣服已经被素锦用剪刀剪开,想着自己就这样露出的胸口,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尴尬。
王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道:“若是疼,你喊出来也可以。”
阿诺强忍着给她一个笑,“我不疼。”她一直是这样,疼装作不疼,不疼是喊疼。
王行也不强迫她,任由她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恨不得能够替她难过,替她痛。
素锦手脚麻利,迅速的为阿诺包扎好伤口,又喂她吃了一粒药丸,才匆匆而去,整个房间之内,只留下王行对着她,问道:“你想不想睡一会儿,现在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若是累了,便好好休息吧。”
阿诺说道:“我睡不着,你陪我一会儿吧!”
若是往日,王行估计会受宠若惊,只是今天,阿诺叫他留下来,一定不是因为她需要他,而是有别的事情要他去做。
阿诺勉强的动了动身子,说道:“我有俩件事情要你帮我。”
王行早就知道阿诺会这么说,说道:“第一,我不会因为你去找孟子轩麻烦,但是并不代表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一定会帮你把事情查明白。第二,我也不会因为孟子轩现在的处境,便去同他合作来作为对付张家的筹码,总之,现在我只在乎你的生死,你若是想不通,也不必急着回答我,等你伤势好一些了,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去查。”
王行把阿诺摇说的话堵得死死的。阿诺无奈,闭上眼睛,说道:“我现在困了,想睡一会儿,你可以出去了。”
王行心中本就堵着一口气,现在又从阿诺这里碰了硬,偏偏她现在伤成这样子,他也不能和她计较,替她担心难过,方寸都乱了。她去从未当做一回事。心中想的。还是孟子轩,到底她前生是欠了他多少,要这样拿命去还,若是当初在洛水旁去留下她。若是新婚之时狠心不答应她,之后会不会有这么多的孽缘在里面。
王行走出门口,却又半路折回,他也没那么听话,叫他走他便走,太不拿他当回事了,从来都是他王行说到就必须做到,哪有被一个小女子指挥的团团转,事事都迁就她的结果便是什么事情自己都不掌握主动权。想到此,他便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手中拿起账本,说道:“你困了便睡,我守在这里。待你什么时候醒了,有事再吩咐我。”
阿诺见他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理他,吃力的转过了身子,闭上眼睛,看也不看他。
会稽王府,子轩一面吩咐人处理王子妃的后事,一面同成越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父王的做法很明显,此事不能就这么结了,一定要找出那个行凶的,而那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张太傅一个交代,只是父王为何要示意他把这件事推到阿诺身上,他也明知阿诺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那么他一定是已经知晓了谁是真正的凶手,他在保护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要父王这么费劲心力的去保护,他脑海之中,逐渐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身影,没错,
也是只有那个人,才足以显示出他年幼时候的英明为大,为吴国培养出一位优秀的接班人,接班人定是万一挑一,没有污点的,而杀人却是极大的污点,吴国的储君,勤政爱民,怎么能被扣上杀人的帽子,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手段那么残忍。
成越冷着一张脸,对子轩说道:“王爷,我知道你对那丫头的情意,陛下要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希望你明确告诉我,陈阿诺在哪里,还是你请她出来吧!”
子轩挺直的身背,冷峻的面孔,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成越所说的话一样,缓缓的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明辨是非的,今日为何要为难她,她能不恨你么,你去她那里蹭过多少酒,她口中不情愿,可曾有一次叫你空手而归的?”
成越黑着一张脸,说道:“该怎么做,孰轻孰重,属下自由分寸,我只是奉命而为,王爷不说,属下也自然知道,要找她,莫言醉没有,便同王行在一起。凭我一人的本领,去趟柳园,找王行要人是绰绰有余。”
子轩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天,成总管给是三天的时间,我定会说服阿诺去认罪,亲自送到父王那里,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成越起身,“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属下哪有反对之礼,我在家中,坐等三天后王爷给我的结果。”说罢便走出外面,回头说了句:“王爷,围魏救赵的故事可曾听过?”
子轩何其聪明,立刻便已经明白了成越的意思,原本以为成越会拒绝,甚至会马上采取行动,去柳园把阿诺抓回来,交给他父王处置,如今,成越的确给他想了一个好法子,只要他父王有别的事情忙不开,他便不会再去想办法对付阿诺,为张家讨回公道的事情。
可是依依呢,依依就这么白白的死掉了么,还有他的孩子,那个他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孩子,便这么白白的被人残害致死么,依依临死前还要他不要去报复,只希望他能够娶自己心上人,只希望他能幸福,这样好的一个女子,这样深爱他的一个女子,他居然没有发现,她一直就在他身边,可是他却从未多留意过她。想到此,他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