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善被抓回来得时候甚是狼狈,肩头还涓涓的流着血,而俯在他身边的甄道更是紧闭双眼,额头满布汗水,眼睛却是狠狠的盯着洛真。
洛真却对那恶毒的眼神毫不在意,轻飘飘问一句“司徒大人,这二人交我处置可好?”
司徒羽在旁冷冷道“甄小姐没有报官,自行处置了,官府的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洛真点了点头,便请司徒羽上座,二人客客气气的端坐在正堂,商量的却是如何处理这堂下二人。
“彩儿,去看看刘姑爷带走我甄府什么东西了?”
洛真指着那被追回来的两个大箱子说着,她只是一时兴起想知道偌大个甄府库房,刘维善挑的是什么?彩儿知道洛真的心思,轻笑了一声便走到一旁打开了两个红木箱子,露出里面的物什来。
洛真眯起眼睛一瞧,愣了一下。司徒羽也微微怔住,而举着火把的卫兵却是个个目露金光,恨不得立刻将那两个箱子据为己有。
怪不得看这箱子这么熟悉呢,原来就是袁熙送来的彩礼!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和婴儿形状的人参。那颗闪闪发亮的大钻石,洛真却是放在自己房间里,捉摸着穿越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回去呢。
洛真定了定神看向刘维善“姐夫你可真是贪心哪!”话语间却是赤裸裸的嘲笑。
刘维善憋着一口闷气,捂着流血的肩膀道“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早就不该被你的外表蒙骗,你的心可是世上最毒之物!”
刘维善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甄道,神色变了变,顿了顿说道“只是甄洛,道儿好歹是你的姐姐,我要杀要剐随便你,你能否放她一条生路呢?”
甄道闻言终是忍不住痛哭,嘤咛出声,紧紧握住刘维善的手。
洛真故作受伤道“姐夫,你这么爱姐姐么?你忘了祠堂族谱里,姐姐的八字是如何的凶厉了?”
刘维善嘁了一声道“就算道儿的八字克夫,我也……”话音一转,刘维善似乎恍然大悟,颤抖着手指着洛真道“你,你怎么知道!原来……都是你安排的……!”
甄道不知道刘维善和洛真说的是什么,却是能听出来刘维善话里的意思,单凭着恨意便想要把洛真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似的!
洛真却是扬着淡淡的笑容看向甄道“姐姐,我还没和你说吧,姐夫他还想非礼我呢!他还说你半点不及我,后悔娶了你呢!”
甄道身躯一震,顿时仰头看向刘维善,刘维善却有口难言,洛真前半句确实属实,可这后半句,分明不是刘维善说的话!只是这一犹豫,落在甄道眼里却是默认!
甄道淡淡的收回了搭在刘维善身上的手,顿时坐的笔直,只是头却低低的,不知道是不是混着夜色藏起来眼中满含的热泪。
“甄洛,我输了,不是输给你,是输给我自己。”
说完甄道便从发髻上拔下一直翠玉簪子,迅速插进自己的心脏里面。速度快的连刘维善都来不及阻止!只看着那具破败的身体渐渐倒下去,大片暗红的血迹流到光与黑暗的边界里,华光异彩。
甄道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翠玉簪,那一头已经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了,她却含笑看着刘维善,呢喃道“维善……你还记得么……这只簪子……”
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垂到地上,刘维善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
“我记得!道儿,那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在约你去明月楼的第一天,耗尽我最后的私财,因我已有把握入赘甄家,道儿……”刘维善揽着甄道的尸身,转眼看向洛真道“你究竟还要如何折磨我?”
洛真笑的凉凉的“当然还不够,姐姐死的倒是痛快,那她应该还的,你便都受了吧!”
司徒羽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开口“甄小姐,无论怎样,刘兄与我还有甄俨都是故友,还是……”
洛真一记冷眼扫过去,震得司徒羽未完的话都憋了回去,他听到洛真一字一句的说道“故友?呵呵……司徒大人,你的故友会谋财害命?会买凶杀人,还会间接杀了自己的故友?”
司徒羽大惊,谋财害命,买凶杀人都好理解,只是他杀了谁?
洛真冷笑着解释道“他和林夫人不过是一丘之貉!我二哥的死,也有他的图谋!”
司徒羽闻言看向刘维善,而刘维善眼中的闪躲已经充分说明洛真所言非虚。司徒羽瞬间暴怒,大喝一声便要拿剑向刘维善砍去,却被洛真拦了下来。
“司徒大人住手!说了由我处置,便莫要脏了您的手。”洛真眼中一片玩味,很明显还有好戏。
司徒羽冷哼一声,收了剑,眼神却是锋利的看向刘维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洛真徐徐说着“听说姐夫最爱那一杆烟了,害的姐姐肚子里生来就是死胎,倒让我解气不少。不过我心里的恨哪能这么轻易就解开呢?那便重金买来最贵的大烟,日夜给姐夫享受着,算作我体贴姐夫了吧!”
刘维善常年吸大烟,哪能不知道量多了的后果,只是洛真提及她未出世的孩子,搅得他心神难定,紧紧搂着甄道渐渐发凉的尸身,恨意深深的问一句“你就不怕我等变成怨魂来找你索命么?”
洛真笑的坦然“我只怕你变成鬼魂不敢来寻我,若是来了,我定叫你连鬼魂都寸寸撕裂,永世不得超生!”
一阵风忽的吹过,满园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寒毛根根竖起,不止是因那凉风还是洛真满腔的凉意。
刘维善这便被人拖下去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