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羊的心颤了颤,然后又微微笑了起来。
这匣子下面有个夹层,除了阿十,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有两万两的银票,爱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谁也没告诉。
或许,她暗暗想到,该是用这银票的时候了!
画菊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过去,即使在她笑的时候,脸上也会蒙上一层迷雾一般的忧郁,非常美丽;而且她身材微封,脸颊红润,笑容柔和,不同于爱羊的弱不禁风,她属于那种健康沉默的美。
所以当来到后罩房,看到一个小厮躲在画菊房间外向里探头探脑的时候,爱羊不觉得有丝毫惊讶。
从全哥儿的乳娘石妈妈想让画菊做自己的儿媳就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受欢迎。
爱羊望了望那人的侧脸,像是二管家阮平的儿子贵喜,瘦瘦高高的个字,小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非常稳重。这是一个李府中很优秀的青年。
爱羊此前曾与他几次接触,他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没有怠慢与轻视,在居然院中口碑很好。爱羊对他的印象也不错。
她与阿十互相交换了一个揶揄的笑容,爱羊摆摆手,二人便又悄悄退了回去。刚转过身,便几欲被站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原来是苏木,她刚为画菊打水去了。
她正想开口问什么,阿十忙朝她摆手,并示意她探头朝贵喜那里看看,后者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不安地看了眼爱羊。
爱羊却一点也没有身为主子的自觉性,不在意地挥挥手,率先回了屋子。
苏木与阿十面面相觑,也跟在身后,前者手上还提了一个装满水的木桶。
爱羊悠闲地倚在炕上。嘴角还浮起一丝笑容。
“她伤得重不重?”看到二人进来,她忙问,声音仍压得很低。似乎怕被画菊与贵喜听见。
苏木笑了,屈了屈膝:“回姑娘的话。大夫说画菊姐都是皮外伤,不碍的,多养伤两天就可以了。”
爱羊点点头,对阿十说:“去,把世子爷送的白玉膏拿过来,我记得上次我用的那瓶还剩有大半呢,待会儿给画菊送去。让她内服外敷,好得快些。”
阿十有些不满:“这是爷专门送给你用的。”
爱羊瞅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后者心虚了一下,忙改口道:“反正还剩下几瓶呢。那就把这瓶送去吧。”
爱羊笑了笑,脸色却有些落寞。
阿十与苏木都不明白为什么。
爱羊也不为别的,只是突然想起君易清上战场打仗,自己竟然忘了要送上他两瓶白玉膏以防万一。
现在看来松烟生自己气也是应该的,任谁看了她的表现。都不会认为她真把君易清放在了心上。
但是这又怎么能怪她?那两日她心情乱糟糟的,既为发现自己是沐婉的挡箭牌而惊怒难过,又为自己再次爱上君易清而痛苦不堪……
她没有一点心情去思考别的。
“姑娘!”一声喊叫打断了她的沉思,阿十叫道:“黄嬷嬷回来了。”
爱羊忙问:“怎么样?”
黄嬷嬷奔进了屋子,先一把抓住爱羊上下打量一番。才回答道:“甄姨娘说的与老奴说的前后一致,老天太看那样子是相信了,先是罚二姑娘跪半天祠堂,再禁足两个月抄女戒……”
石绣与金珠紧随其后跟了进来,闻言前者痛快地欢呼一声,石绣一向看爱善不顺眼。
“跪祠堂这法子不错。”爱羊至今好像到自己当初被罚跪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滋味。她高兴地问:“大太太呢?”
黄嬷嬷垂头丧气起来:“只是禁足一周,说是管教子女不严,做嫡母的有过失!”说着她气愤起来:“原本不仅禁足一周,但是四姑娘拉着全哥儿去求情,老太太只好让步。”
屋里的人都惋惜起来,爱羊也在可惜这么个好机会,不过一想若老太太真罚重了,大老爷回来也必定不满的,想来想去,还是这样的结果好一点。
趁着这个机会,老太太可以趁机把府里的下人摸个大概,拉拢人心,再想其他办法。
“不过,”她叹口气:“今天去公主府的计划是不成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无数次痛恨起这种肤质来。
黄嬷嬷怜惜地看着她:“姑娘也别着急,等明个淤青退了,再去也是一样的。”
爱羊无奈点点头。
黄嬷嬷问:“画菊呢?伤得重不重?”
阿十与苏木都偷笑起来,弄得一屋子的人一头雾水。
爱羊知道,即使黄嬷嬷性子大大咧咧,但也绝对不会喜欢院子里的丫头私相授受,她忙给二人使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趁着黄嬷嬷还未发问的时候忙道:“我先前去看了,她正睡呢,我们待会儿再去探望。”
黄嬷嬷放下狐疑,应了。
爱羊便又问阿十:“今日那几名黑衣卫怎么没出现?”
阿十没好气地看着她:“就连我也知道二姑娘不可能真的伤害你,再说有那么多人在场,哪用得着他们!”
爱羊嘟起了红唇:“谁说没伤害我,你瞧我脖子上的淤青可不就是她掐的?”
阿十看她撒娇的样子,心中一暖,便解释道:“他们一般上只在府外面守着,爷说了不许打扰你日常生活,他们不进来的。”
爱羊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如果我出门的时候他们就跟着?”
阿十“嗯”了一声:“他们有两班,日夜替换着。”
爱羊惊奇地睁大眼睛,笑问:“但是若连我的丫头出门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