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狐疑地望着她。
爱羊的心口微微跳动起来,双手汗湿,但竭力露出好奇的目光:“怎么了?”
阿十嗔她一眼,摇着胖乎乎的脑袋:“他们当然是跟着姑娘了,丫头们又没有危险,干嘛也要暗中护着?”
“但是,”爱羊皱起了眉头:“那次世子爷好像跟我说过画菊就是被黑衣卫跟踪到惜香的家里,才救了她!”
阿十偏头想了想,道:“咳,这是他们看到那群劫持人的踪迹才跟踪的,一般上不怎么离开李府周围。”
爱羊了然,叹口气:“不管怎样,还是麻烦他们了。”
阿十专注地望着她:“所以说,姑娘,世子爷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保护你!黑衣卫可是明南王府的标志,个个都是精英,他却一下子就送来十几个——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爱羊眯起眼睛笑道:“是吗?”
阿十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爱羊垂下眼帘,淡淡道:“可能吧!”
那副样子一看就知没听进去,阿十无声叹口气,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望着她转身出去的身影,爱羊在心中冷笑:“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心里有我,又岂会在离京这么多天后没有给我送一封信,述说一丁点儿的消息?”
她是在钻牛角尖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确定,此时此刻,她不愿意去想念他的好。
与其记住他的柔情与怜惜,倒不如记得他的冷血无情来得更容易些!
在去看过画菊后,爱羊又嘱托阿十替她往公主府跑一趟,将她不去的原因稍微解释一番。
阿十欣然应允,近来一般上与公主府的联系,姑娘都派她去。一方面是因为玉阳公主的身份尊贵,自己又是明南王府出来的,不怯场;另一方面就是害怕会遇上宜卉郡主,若是自己的话,那个莽撞、心狠手辣的郡主可能还会手下留情,不然若是金珠、画菊她们,后果可就不堪了。
确定她出了王府,爱羊这才支开别人,只将苏木留下,黄嬷嬷在外守着门。但是她同留在里面的那个人一样,不知道姑娘在打什么算盘。
唯一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是需要瞒着阿十的。
里装着的一万两银票递给苏木,道:“这是世子爷走前给我留下的,我一直没想到做什么用,便没告诉你们。”
苏木有些忐忑不安,自来到李府,姑娘还未单独与她待过呢!她不像金珠那样稳重聪慧,见多识广;也不像楠木那样活泼伶俐,会哄姑娘开心。在居然院中,她是个特殊的存在,安静沉默,每个人都认得她,但还没有达到熟稔到可以交心的地步。就连姑娘也是这样感觉她的!
所以她不知,姑娘这会子专门叫了她要做什么。
她握着手中的荷包,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什么,爱羊朝她点点头,她才打开来看,不由一声低呼:竟是一叠叠的银票!
“有一万两。”爱羊解释道:“原本这应该让画菊去做,她毕竟是在京城长大,对这里很熟悉。你却来京城不久,又一直待在府中,对外面陌生得很,让你一人去办这件事我也不放心!”
苏木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姑娘在说些什么。
“姑娘想让奴婢做什么?”她小心地问。
爱羊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得到了自己渴求已久的珍宝一样。在苏木困惑不解的目光中,爱羊低声道:“我想让你去购置些田产,就在京郊附近……”
苏木惊讶地张大嘴巴——购置田产?
姑娘又不是女户,怎么会有购置田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