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到底还是迟到了,苏卿胡乱地从桌上拿走一片吐司和牛奶,临走时还不忘在白敛精细的腰上狠狠地拧一下才罢手,谁让你不叫我起床。活该!
“要不要我送你?吃慢点,当心噎着。你看看你,嘴巴吃得都是面包屑……”巴拉巴拉一顿,就在苏卿忙着换鞋,白敛接过她手里的牛奶开启了没完没了地碎碎念,念得苏卿原本就晕的脑袋更晕了。“不用了,你再说下去我可就真的要迟到了。”
白敛不屑地哼了声,俯身将她的衣服褶皱弄平整:“迟到了他也不敢扣你工资。”
回应他的是“哐----”地一声关门……
翻译部今天格外的安静,苏卿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窃窃私语声都没有,连严雪都像受到惊吓似的,俯首翻译着文件,招呼都没打。
“苏卿,和我去一下蓝总那里。”
容秉双手插着裤口袋漫不经心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苏卿将包放在椅子上,顿了顿。跟了上去。布肠亚号。
挺拔的身姿站在窗前,双手插在腰上,说不出地帅气和君临天下的感觉:“来啊。”
蓝誉轩转了过来,眼底划过一道蓝光。
“有一句古话叫夫唱妇随,我今个倒是领教过这句话的厉害了。”
慵懒地靠在办公椅上,蓝誉轩嘴角扯了扯:“真想不通,白敛那样的男子居然会看上你,还能折服他一干的兄弟。”
“请开门见山。”
感情的事,苏卿一向不喜欢放在台面上和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聊。
“你害我损失了上几亿的单子。”
“赔不起。”
蓝誉轩眼底的蓝色光芒陡然绽放在瞳孔里,转瞬即逝。
“那费曼德呢?”
苏卿身子一怔,目光也冷了下来:“我和它毫无干系。”
“谁知道呢?”蓝誉轩眼睛眯了眯,神色松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的容秉索性散漫地将口袋里的耳机掏出来戴在耳上。“不过,追根究底,还是我不听话惹来的祸。”
“当初白敛在业界对你下了封杀。还是我好心地将你收留下来呢。”
“……”
苏卿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狠狠地瞪了瞪蓝誉轩转身离开,走出了办公室仔细想想也不甘心。又折了回来:“蓝总,我,现在正式辞职。”
“对了,你的眼睛是不是得了偏蓝光,赶紧去医院。有病,得治,不是吗?”
回到椅子上,苏卿的面色沉了下来,她的包不见了。
默默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在严雪的身上停留了几秒,苏卿直接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喂,110嘛。我这里是……”
“哎----神经病,你乱拨什么电话,没人拿你的包。”刘艳羽沉不住气了,蹭地站了起来,指着苏卿破口大骂,“包在洗手间,自己去拿。”
“害的公司白白损失了上亿,居然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孤僻、狂妄自大,我说,你是不是有爹生没娘养的野孩子啊……”话说到一半,刘艳羽突然心虚了起来,头皮好像被两道x光线快要射破般,眼神也躲闪起来,“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苏卿低下头,走到她的身边,抬手甩了她两巴掌,越过的时候低低地面无表情地道:“你当然是说错了。”
“你----”刘艳羽自觉羞辱,恼怒地想要上前撕碎了苏卿,幸亏被文沫给拦了下来,“艳羽,冷静点。”
包里面的东西被掏得满地都是,苏卿看都懒得看,只捡起地上的钱包,一转身抬头,就看见烟雪满脸愧疚的样子:“阿……”
“和你不熟。”
直接越过。
刘艳羽能说出那句“有爹生没娘养”,估计是看到了自己的简介,自己在父母一栏上,是空白。
一些事,不戳穿,真的可以一世无忧吗?一些人,不揭穿,真的可以一世依靠吗?
一股深深的力不从心钻了进来,苏卿觉得自己成了菟丝草,攀附白敛这棵大树的菟丝草。
没了他,好像连生活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白敛。”拨了电话,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嗓音,突然心就安了下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利用我来和蓝氏解约吗?”
该问的,还是得问。
电话那头默了默,良久,嗓子沙哑:“是。”说得有些艰难。
眼泪莫名地掉了下来,苏卿却扯了扯嘴角:“我帮你了那么大的忙,欠你的钱可以算是还清了吗?”不等白敛回答,苏卿自己说道,“哎哎,白大律师怎么会差我这么点钱呢?”
说完,直接掐掉电话。
眼泪一直不停地掉,止也止不住。
还有一句,她想问,却不敢问,白敛,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过往?
那你应该知道,对她而言,比起背叛,最不能容受的是----利用。
“阿卿。”
委屈失落的嗓音清浅地传来,苏卿的身子顿了顿,一转头,泪流满面,“顾小漫……”
“我、我是来给你送钢、钢笔的。”顾小漫鼻头红红的,笨手笨脚地从包里拿出一只包得好好的钢笔走到苏卿的跟前递给她,“我没有弄坏哦,阿卿。”有一股哭腔。
“阿卿,不要哭了,你哭我也会哭的。”
顾小漫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可是即便是使用了全部的力气,都无法阻止眼泪的下落。
一旁赶来的严雪拎着收拾好的包看到了这一幕,脚步止了止,眼神暗了下去,她好像,失去了一份友谊。
好不容易哭完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