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点心两人一人一半,还剩下一个生煎包子,宁乐将食盒递过去,苏婵看了一眼,拿起来吃了。
“林嫣最后还是会回梁都去吧?”宁乐沉默了一会儿,笑问,“她有和你提起过吗?”
“没有,她只是说她决定和离了。”
“到最后还是会回去的。”宁乐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苏婵睨了他一眼,问。
宁乐笑了一会儿,才对着她故作轻松地回答:“我猜的。她要是不回去却还是拒绝了我,我感觉太伤自尊了。”
苏婵居高临下地瞅了他一会儿:“你要真是个带把儿的,你就应该去把她抢过来,哪怕她相公会宰了你,你也应该无所畏惧,要是我的话,这会子已经带着林嫣踏出云山关的城门了。”
宁乐满头黑线:“你一个女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顿了顿,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哪有婵爷你的气魄啊,我还指望着这次大考一举中地飞黄腾达呢。”
“不能做到为了心爱的女人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你表白个屁啊?”苏婵用一马平川的表情鄙视地说。
宁乐沮丧地垂下头,苦笑了笑:“大概是人家相公找上门来,心里急了吧,我本来打算这次大考中了以后再向她表明心迹的。”他单手托腮,幽幽地叹道,“我这大概就是鬼迷心窍了,不仅失败,还给林嫣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她那样躲避我,我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你到底喜欢林嫣哪里啊?”苏婵用不解的语气问,“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二姐。”
“……嗯,白痴女、阿妙也是个好女人,吧……虽然闹腾了点……我是挺喜欢她,不过……太高难了,我还是适合普通一点的,你也知道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用不着太高寿但也别英年早逝喽。”他干笑着摸摸额前刘海,顿了顿,笑道,“怎么说呢,看见林嫣就让我想起了我娘,我娘就特别贤惠,特别能干,即使我爹在外那么多年她也不怨恨,还常常对我说我爹多好多好。她一点也不壮实,却靠着那双瘦弱的肩独自抚养我,她并不坚强,不像你像阿妙那样强悍自立,我娘她是那种特别温柔但却坚忍柔韧的人,不管谁欺负她,她都能笑一笑就过去,她笑起来时那种温柔腼腆的样子特别像林嫣,她是个非常好的女人,林嫣也是……”
苏婵望着他自顾自回忆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将双手插在兜里,迈开步子:
“我走啦。”
“……”正沉浸在美好回忆中希望与人分享感伤和甜蜜的宁乐冷不防被闪了一下,差点断了腰,用一种难以相信浪费了感情的表情看着她,愕然道,“你听完了至少说点什么吧!”
“我没有想说的,你就算再怀念你娘,想找一个和你娘很相似的姑娘,你也已经被林嫣甩掉了,毫无可能性,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苏婵不以为然地道。
宁乐先是很沮丧,接着又被重重地打击了一下,郁闷地垂下头,他相信,因为失落想找她谈心的人在和她谈过之后,不仅不会振奋,一定会直接去死。
“啊,对了。”苏婵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半转过身,从衣兜里掏出一枚考试高中的护身符递给他,“我在街上捡到的,等了半天也没找到失主,大概是被谁弄丢了。听说这是蟾宫寺大考必中护身符,很灵验,反正也没有主人,给你吧。”
宁乐一愣,接过来,是一只崭新的护身符。被人记挂的感觉很好,他欢喜了一会儿,问:
“只没有吗?”
“哪有那么多护身符给你捡?只有这一个。不想要?那还我!”苏婵说着伸出手。
宁乐连忙收起来,笑嘻嘻道:“要!要!这玩意儿十两银子一个呢!”
苏婵没说话。
宁乐拿着护身符左看右看,突发奇想,忽然嘴欠地笑问了句:
“这护身符是新的,你该不会是自己买来不好意思给我,借口说是你捡来的吧?”
“哈?我干吗要那么做?”苏婵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反问。
“自然是因为本大爷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你才舍了你的亲弟弟和文书,把护身符送给了我。”宁乐斜靠着树干,一拨发丝,得意洋洋,自我感觉超好地说。
苏婵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抬起脚,踹在他自恋的脸上,踩在地上。
“疼!疼!疼!婵爷饶命!”宁乐妈呀呀乱叫起来,举高双手投降。
苏婵翻了个白眼,收了细长的腿,转身。
“这么凶,难怪都这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宁乐揉着痛处小声咕哝。
苏婵猛地转过身,一条修长的腿再次抬起,作势要踹下去。
宁乐立刻双手一挡,大声求饶道:“三爷,我错了!”
苏婵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宁乐一个人喜滋滋地从地上站起来,复又掏出护身符来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嘟囔道:
“十两银子的灵符呢,最近运气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
四进二的最后一场比赛姗姗来迟。
这一天,润红的骄阳为蔚蓝的天空添加了一抹色彩。
清晨,和风细细,白露沾草。
推开房门,苏妙站在宽阔的院子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舒展开双臂,惬意地眯起眼睛。
“苏姑娘,早啊!”就在这时,一个含着悠然微笑的嗓音介入,打破了优美的静谧,
苏妙低下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