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缦腹中的,是她和御蓝斯的第一位皇孙。
她每日悉心叮嘱,安排,照顾,比自己怀孕还紧张。
“恐怕冷梦舞一来,那丫头心里不好过,她自己找点事情做,疏解心情才好。我也叮嘱了御琴她们,经常过去陪她。”
御蓝斯知道,锦璃已然做到很好。
感情的事,他们这些局外人相助,也只是隔靴搔痒,有些事还得靠自己。
“谨儿和冷梦舞这孽缘,若是能化解自然好。化解不了,只能杀了冷梦舞。纺”
然而,夫妻俩换好便装,带着两个女儿出门刚坐上肩辇,寒冽刚离开,却又返回来。
“陛下,不好了,天竺太子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吐血不止。”
御如意气得想骂人。
“讨厌,早不吐,晚不吐,非要现在吐!害我的酥心糕点吃不到了!”
御如画更是气恼厌恶。
“这天竺太子和太子妃,怎就一刻不消停?父皇,不如趁早把天竺收了。”
锦璃气得抬手戳她额角,“要收你去收。”
御蓝斯早就料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坐在肩辇上揽着他的如意公主,始终一脸漠然。
“是中了什么毒?”
寒冽忙道,“正夕传了御医、并叫了轩辕玖和三公主过去,御医查不出什么,轩辕玖正在查,三公主也正忙着查验天竺太子的饮食,那天竺太子每隔一会儿就吐血。”
锦璃凤眸深敛,主意暗定,为防儿媳与皇孙被害,必须除掉冷梦舞。
御蓝斯也没有下肩辇。
“暂把给他们的圣旨收回,天竺太子既中毒,必然有后招,让轩辕玖和琴儿给他们解毒,也是白解,既然天竺太子乐意吐血,就让他吐去。多派几个护卫,监看好使者寝宫即可,他们若敢教唆他国使臣滋事,给朕狠狠地打。”
锦璃忍不住摇头,“阿溟,恐怕他们会做的滴水不漏。”
“哼哼,如何能滴水不漏?他们在血族皇宫,还能风生水起?”
御蓝斯说着,就给寒冽摆手,示意他退下,“起驾出宫!”
“阿溟……”
锦璃还想劝说,御蓝斯却笑道,“皇后有没有格外想去的地方?”
“臣妾只想去使者寝宫瞧瞧。”
“你且问问如画和如意同意么?”
两个丫头,齐声道,“不同意。”
尊贵的帝王也学女儿们嘟嘴的样子,在如意脸上亲了亲,在如画脸上亲了亲……
下一吻,趁机就吻印在了锦璃唇上去。
两个丫头被他们挤在中间,调皮地咯咯直笑。
锦璃气结地也忍不住笑,斜睨任性妄为的父女三人,无奈摇头。
她又何尝不明白,她家夫君只是想让她活得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
可,简单的幸福,在帝王家是不可能有的。
近了晌午,天气炎热,擂台四周,更是热火朝天,人满为患。
御蓝斯和锦璃赶到,不惊不扰地挤在人群里。
最得意的是如画,她与寻常的孩子一般,梳着双丫髻,啃着酥心斋的冰糖葫芦,坐在父皇的肩膀上,一览众人小。
收到消息的御胭媚火冒三丈,揪着长子的耳朵也拖了去。
怕痛失了儿媳,她焦灼如焚,在拥挤的人群里,碰了锦璃,也不曾注意到。
“你这个不争气的死小子!皇上刚封了你为镇西大将军,你怎如此不识抬举?”
“从小到大,我处处听你们的,娘亲,您能让我自己活一回么?”
“娶瑟儿委屈你了?以为兵权这东西是好得的吗?那几个皇子中,就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和五皇子有……”
苏梵被扯得颜面挂不住,侧着脑袋只随着火爆脾气的娘亲走,却不敢喊痛。恐怕回去之后,又得被爹狠揍一顿。
“瑟儿处处围护你,这么不声不响的来打擂,你以为娘亲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御胭媚在拥挤的人群里,强硬地拨开一条路,只把他拎擂台前。
“娘亲,您先松手,大家都看着呢!”
松手?这死小子,死到临头还要面子呢?
“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赢了!所幸是皇上皇后还不知,若知道了,你这小命也别想要了!”
“你又要唠叨,我这命是皇上皇后给的……也罢,我剜了心还给他们便是。”
御胭媚气得眼前发黑,这就想杀人见血,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擂台四周人满为患,莫黎城的未婚男子们绕在四周,一双双或红或绿的眼睛,望着那身穿粉色劲装的女子,生生移不开眼。
平日里精于琴棋书画的窈窕淑女,眉目英气锐冷,娇艳无双。
她眸光随精准快狠地招式,从
tang容流转。
与母亲艳容相似到极致的绝美俏颜,因严肃绷着,更添几分霸气的冷艳。
素手一柄长剑,气如腾起的水流,那飞溅而起的水珠,前一刻已经打得几十位俊美的吸血鬼男子摔去了台下。
此刻,正与她对打的,正是在寒影门战功显赫的淳于加峻。
他武功远远高出御瑟,手中一柄御赐的龙骨长剑,挥展出势如长龙的莹白真气。
那武功亦是得皇上真传,霸气凌厉,大开大合,俊男美人,打斗激烈,引得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
然而,地上突然叮当一声,是御瑟的耳坠落在了地上。
她不甘落败,又迎难而上,却片刻,头上的发簪也落地上。
然后是另一只耳坠,然后是公主冠,然后是腰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