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首在她额上轻吻,“本王甘之如饴。”
夫妻俩柔情蜜意,那边,南宫谨早就溜去追淳于缦。
淳于缦却如避洪水猛兽般,在人群里穿梭不停,匆匆躲避,不理会他。
“淳于缦……我是你夫君呀,你不记得啦?”
他可是连定情信物都给了呢!
小丫头没脸见人似地,以小蓝袍的连衣帽笼着圆圆的小脸儿,也藏住了焦灼的眼眸。
“你不要追着我,我今儿有任务,要给大家派发茶品。”
南宫谨忍不住想逗她,“我陪你!”
“你不是要比武吗?”
“第五场才轮到我,还得等一会儿。”
见她逃似的走到派发茶品的桌案处,他忙跟过去,却眼尖的发现,她腰间并没有什么缀饰。
“淳于缦,我送你的香囊呢?那可是我娘亲亲手做的,你不会弄丢了吧?”
玩过家家时,这小丫头与他拜天地,送了他一支小发簪,他就随手把香囊接下来给她。
本只是玩玩的,岂料,她却一脸认真地把香囊系在腰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星芒澄明,认真望着他,说,“南宫谨,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夫君。”
她的眼神无害,却极具穿透力,害得他心里没来由的发慌,仿佛心底落了个印章。
“只要夫君送的,我会天天带着。”
那天晚上,她这么柔柔说了一句,一直爱不释手地摆弄着香囊,还一直夫君夫君地唤他。
而他也莫名地笃定,她能说到做到。
“淳于缦,你这样……本世子很失望!”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所有的眼睛,都诧异落在两人身上。
一群女孩围着桌案,冷梦舞也在其中,大家本忙着把放了血和果茶的杯子放在托盘上,端着送于众人喝。
被南宫谨怒吼一声,一群小女子被震慑地微妙静了片刻,大家又都忙碌起来,却三五成群地,忍不住边走边议论,有的还痴痴暧昧窃笑。
淳于缦就僵在桌旁,低着脸儿,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眼泪啪嗒啪嗒委屈地簌簌滚落。
冷梦舞端了两盅果茶,放在托盘上,笑着走过来。
“谨,你问的那个香囊我知道。偏巧那天我碰见淳于缦,有个丫鬟说她戴着那香囊太丑,她当即就取下来扯碎了。”
淳于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抬着水雾迷蒙的眼眸,看向冷梦舞。
“那天是你……”
就是她,一听到夫君的名字,就不由分说,夺了香囊就撕碎的——邪恶的狼女!
冷梦舞却异常和善地笑道,“缦妹妹,那天是我要阻止你,因为我知道,那是谨的香囊,可谁知道,我竟没来得及,就被你毁掉了。你就算生气,也不该那样做呀,那是王妃娘娘亲手给谨绣得呢!”
南宫谨默然冷绷着脸儿听着,却是一眼不看冷梦舞,只盯着淳于缦的反应。
一旁有人瞧热闹,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淳于缦被他的一身冷怒吓到,惊慌地不知所措。
“夫君,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
南宫谨负气哼了一声,拧身,咻一下不见了踪影。
“哎?夫君,你听我说呀!”
淳于缦红着眼睛要去追,却不知该去哪个方向追。
她家小夫君跑得太快了!就算她要追,却也不成,手腕被冷梦舞一把扣住。
她痛得转头,“你放开我,坏人!那天明明是你抢了香囊撕碎的!”
冷梦舞小手变成了狼爪,指甲刺进了淳于缦的娇嫩的腕子里,声音也陡然变得阴冷。
“我是要告诉你,让他不生气很简单,他和王妃娘娘,都爱喝这种酸甜的花果茶,你端去给她们喝,王妃娘娘定会夸赞你乖的。”
淳于缦气得哼了一声,怒火再也压不住,娇小的人儿怒火大爆发,抽手一下掀了托盘。
“假惺惺,卑鄙小人!”
她转身去追南宫谨,却没有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花果茶,在地上烧灼出了一片大洞。
冷梦舞气得忍不住跺脚,现在可好,这小丫头不买帐,她还如何借刀杀人?!
殊不知,南宫谨并没有跑远。
他只是速度飞快,无人发现他到底去了何处。
此刻,他正藏身在桌案不远处,几个交谈的学生背后。
他不但清楚看到了,淳于缦有委屈,果茶洒掉之后,被灼烧出的触目惊心的大洞,也被他尽收眼底。
冷梦舞不甘心地咬牙,环顾四周见无人主意,又重新弄了两盅花果茶,从袖中取出药瓶……
药还没有滴在茶盅里,药瓶就被南宫谨一缕真气打飞,滚到了地上去。
冷梦舞心惊地低呼,引得四周众人侧目,她没有寻到真气来源,却确定,自己的举动已然被人监视。
刚才那缕真气若是打在她心口上,恐怕她早就没命。
她佯装旁若无事的退了两步,她心惊地握住拳头,再不敢去捡那药瓶,匆匆跑开了。
南宫谨也悄然离开,忙去寻找淳于缦。
经过小湖边,他才发现,淳于缦正坐在思过石上,啜泣不停。
他厌恶这思过石,那天正是在这里,碰到了冷梦舞。
淳于缦本也无错,怎就坐到了这里来思过?
“你哭什么呀?”
“夫君?”小丫头顿时又紧张起来,局促地揪着袍袖站起身,“我有错,我没有保管好香囊,还……”说着,说着,越是哭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