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恪只得又把康恒扶起来。
“锦煜,他知道御庸的所有阴谋,于战事有利,更何况……锦璃,有意化解这场战争,她不想闹得民不聊生,也不想血月诅咒,应验于大齐和莫黎城。”
他一手扶住康恒,一手从背上解下画筒。
“锦煜,你若不相信,可以看这些画,这是锦璃亲笔所画,是她和康恒的前生……他们曾是夫妻。”
说完,他一转身,就飞身而去。
“恪……”苏锦煜气结,一侧首,就见康晨提了剑过来,要刺到康恒的心口。
他愤然一掌,长剑被打飞,划过半空,刺在舱壁上,剑柄因余力嗡嗡震颤不停。
“锦煜……你忘了他杀了多少人吗?他一直派人追杀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是杀了很多人,可当时,你不是在袖手旁观么?”
“我……”
“你当时娶妍珍的目的我并非不知,你和康恒,在我心里同罪,所以你无权杀他!”
“我不杀,你杀!你忘了他从前是怎么对锦璃的?”
“等他醒来问清楚御庸的境况,再杀也不迟,否则,恪将他救出来,岂不白费心血?”
康晨怄了满腔怒火,阴沉转身,走到窗口那边,不再理会。
锦煜看了眼他的背影,却一眼便知,他是惧怕康恒醒来,再与他夺权。
他蹲下来,从怀中取出锦璃给他的药,倒出一颗,喂到康恒口中。
“来人,把康恒抬去本王房里,暂且用锁链把他铐起来,他今晚可能会变身,今晚严密防护。”
四个寒影护卫上前,“遵命!”
学堂内的氛围,比艳阳更烈。
八个比武擂台以绳索围揽,搭建在宏阔的武场上。
四周蓝色锦棚遮蔽的观台上,座无虚席,学生们邀来家人一起看比武,席位不够,有的干脆站着。
第一场比武的八组人,已然在备战区坐着,满场沸腾。
“溟王殿下溟王妃驾到!”
瞬间,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煞然跪下,尊崇膜拜,无不俯首贴地。
御蓝斯一袭内敛惊艳的紫色龙纹便服,栗发高束,配以紫色玉石盘龙金饰,艳逸冷魅。
深静如海的鹰眸一扫全场,威严狂霸,震慑满场。
他前后并无随侍护卫,一手抱着无殇,一手牵着南宫谨,与寻常的父亲并无异样,却又那般如魔似仙,令人望而生畏。
两个儿子今日特殊,都随他穿了紫袍,同样绣着祥云金纹,两张小脸儿皆是比女孩们都惊艳。
锦璃高束飞仙髻,珠翠轻简,内衬一身紫色无袖锦袍,外罩鹅黄蛟绡凤尾纹纱袍,束腰蝶袖,裙摆曳地,一举一动,轻盈若蝶,翩然若鸿。
如此艳美惊人的一家四口,令席位上跪地偷觑者,生生怔住,移不开眼。
“大家不必拘礼,今日本王与爱妃只是来陪长子比武观赛。”
这学堂自从交给南宫恪管制,他便鲜少过问,今日答应了过来,一是不想让妻儿失望,二是想瞧一瞧,南宫恪的作为如何。
他的到来,却让一群望子成龙的父母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说不定,出类拔萃者,能得到溟王殿下的亲自封赏呢!
御蓝斯说着,带着妻儿随方来生的指引,去了席位上坐下。
周围一群孩子,都是南宫谨熟悉的。
可他没想到,方来生如此有心安排。
他身侧,竟然坐着淳于缦一家。
奇怪的是,这小丫头那天与他玩得不亦乐乎,今儿却蒙头罩脸,见了她就躲到了娘亲背后去。
他忍不住咦了一声,就听御蓝斯问方来生,“恪怎还没到?”
方来生不着痕迹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锦璃,笑道,“掌司堂主正在安排护卫们严密防守,所以稍迟了片刻,属下马上去催他过来。”
御蓝斯因南宫恪在橡木屋里出生,又是喝狼血长大,兄弟两人并无牵引,因此,他并无怀疑方来生的话,慵懒轻一摆手
,示意他去。
一转眼,淳于荣一大家子已然到了近前来打招呼,而他的王妃则伸着水葱似地指,又在细数淳于荣一家到底有多少孩子。
御蓝斯一眼看过一大群孩子,也不禁觉得叹为观止,更对淳于荣夫妇陡升一股压制不住的钦佩。
“爱卿今日几位孩子比武?”
“四位。二十六子,二十七子,二十八女,二十九女!”
锦璃愕然地看着那一群孩子,却无法将称谓与几个一般高的孩子对号入座。
纵然那天见了,今儿又脸盲,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们都太漂亮,长相也眉眼相似,这漂亮,就叫人颇为无奈。
看来看去,她就只记得淳于缦了。
御蓝斯汗颜笑了笑,“本王竟只一位儿子比赛。”
说着,他要把南宫谨拉到身边,却见这唯一比赛的儿子,也被人勾了魂儿去。
而他怀里的无殇则星瞳顾盼,张望着满场,似乎震惊于盛大的场面。
锦璃与淳于夫人寒暄几句,让大家都坐下,她则靠在他肩臂上,仰脸儿瞧着自家夫君绝美的侧颜。
御蓝斯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看什么?本王的孩子也不少,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呢!”
这件事,他可没忘。
“我是想对你说,将来我们也生那么多!”
她扣住他的手,笑得赧然又甜蜜。
“你忘了,我现在也能长生不老,陪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