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希冲进了小巷子里,沈霖渊像当初那样,追了进去,但是这次不是什么死胡同,他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拐出去了!
他只好接着追,不顾那些过路老太太的目光。
穿着皮鞋、套裙的虞希,跑跑停停,并不是去往江俊喆酒吧的方向,她刚刚那么说也是故意气他的。
这个坏蛋!
想到之前的种种,心里又气又酸的。
好像在天台那晚,他就心软了,昨晚在客栈还把她那样要了,这些迹象都摆明了,他对她没真的狠心!
他只是*,一直憋着,从京城到南浔,他在心里早就策划好了的,表面上还让她误会,他们是要分手的。
太可恶了!
他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天有多难受么?!
她一直没停下,知道沈霖渊就在后面,从小路旁的草丛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甩着玩。
她脚上穿得是皮鞋,沈霖渊担心她再跑会把脚踝给崴着,没敢再跑着追,更没叫她。只跟着她,看着她右拐,上了一座古老的石桥,往南。
秋后的南浔,没夏季那么燥.热,今天的蓝天,不染一丝杂质,空气里夹着丝丝的凉爽。
他看着那抹倩影,下了桥,又右拐,桥下是无人的野地。
应该是正等着开发的地皮,有杂草丛生。
沈霖渊跟着下了桥,她还在向西走,他仍然默默地跟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
她停下了,蹲了下去,不知发现了什么,像个在野外游玩的孩子,他悄悄地走近。
虞希在摘龙葵,本地叫它咚咚,熟透了的是黑紫色的,圆圆的小浆果,可以吃,没熟的还是青色的。
她把熟透的,紫得发黑的都摘下了,放在左手手心里,沈霖渊在她对面站定,她也没抬头,他也蹲了下来。
他目光*溺地看着,也不说话,黑色的秀发垂落着,遮掩了她的脸,沈霖渊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还像个小女孩,继续摘着,这一丛摘完了,挪动身子,又去摘另一丛,沈霖渊也挪动身子,到她面前,两人像小孩搬家家似的。
眼见着她的左手都塞满了,沈霖渊伸出自己的大手,掌心向上,到她的面前。
虞希抬起头时,瞪着他。
而他在看到她一脸的泪水时,愣住了,心也揪着疼。
“虞希……”
他轻声地喊,虞希控诉地盯着他,眼泪一颗颗地滚落,她不想哭的,还是忍不住!
右手手背抹了下眼泪,随即,左手用力一砸,将那一把小浆果全都砸在他的脸上,她站了起来,转身便走。
“虞希!”他站了起来,边喊,边大步跟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便圈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
“宝贝,对不起……别哭了……”他哑声地哄,声音十分不自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件事,心里有点阴影了,总拉不下脸来,像以前那样哄着她。
“对不起没用!晚了!我好恨你!”虞希哭喊道,鼻酸难忍。
“傻.瓜,三哥怎么可能不要你!怎么可能舍得跟你分手!瞧把你吓的!让我跟你分手,还不如让我死了,就算我死了,做鬼都要缠着你!”他哑声道,右手抚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谁被吓着了?你以为自己真的有多了不起啊?我现在不可能嫁给你!混蛋!”虞希哑声地哭道,沈霖渊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抱着。
“不许这么说!”他霸道地说道。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结实、有力。
跟他这个人一样,让她又爱又恨!
“对,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这么以为是因为,你爱我!很爱,深爱!”他沉声道,将她紧紧地圈着。
“我不爱了……”
“虞希!不许你这么说!”沈霖渊将她拉开,双手扣着她的肩膀,垂着头,笃定地看着她。
“你别给我霸道!为什么之前不哄我?现在算什么?你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沈霖渊了!小心眼,就知道往我伤口上撒盐,这些天,我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虞希委屈地哭着道,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看着她那些止不住的眼泪,沈霖渊简直心碎,“乖,能别哭了么?你这样,三哥……”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有滴泪珠从他的内眼角滚落,感受到那点湿意,沈霖渊霍地转了身,背对着她,向前走了好几步。
不肯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他还没在她的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但是,在知道她流过产的那一晚,喝着酒,流了不知有多少眼泪。
有心痛、自责、愧疚!
他躲着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让那么一个柔弱的小女人为自己的生意,吞鼠药,还连累了他们的结晶!
虞希看着沈霖渊的背影,他刚刚是哭了吗?
刹那间,心疼不已。
正要上前,他已经转了过来,面带微笑,迎着阳光,朝着自己走来。
“我认罚!”他举着双手,呈投降的姿势,笑着看着她,扬声道,“只不过,你别哭了,这双眼要哭坏了!”
这个骄傲的大男人,刚刚明明都掉眼泪了,却不让她看到,这会儿已经在笑了,虞希眼泪落得更凶了,直接冲了上前,将他伟岸的身躯紧紧抱住!
“三哥错了!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一直没变!跟你一样,比以前更甚!只不过,觉得自己有点无能,怯场了,呵呵……”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