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样对你你刚才还替他辩护!”想起刚才永和还为他说话,‘花’丙辰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烧,气的要将浑身血液熬干了去。
“辰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愿意开口叫他一声父皇吗?”永和停下手里把玩鞭子的动作,避开他的问题不答,直直的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了去。
“除非我死了,”冰冷的语气简直要将人冻死了去,“我母亲死去的那天起,他将我送出皇宫,他就与我再无任何瓜葛!”
“辰哥,身为一国之君,若是你的话,会不顾满朝文武反对,留下一个‘女’人吗?”永和摇头叹了口气。
“会!”简单的一个字,却透‘露’出不容人怀疑的霸气,狭长的眼睛眯起,里面的寒光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能置人于死地。
永和愕然,吞咽了下口水,竟寻不出一点词语来反驳他。
“你身中魑蛊怎么办?解‘药’呢?”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死死盯着永和细腻的手腕,恨不得那个中蛊的人是自己。
手紧握成拳,指甲不知何时钳进了手心‘肉’里,血珠往外冒着。
“每个月,都会有人给我定期送来的,辰哥放心,”灿然一笑,好似那要命的蛊毒不是在她身上一般。
“你!”见她如此云淡风轻,倒是让‘花’丙辰心痛的不行,自己走后,不知道她一个人如何在那个巨大的牢笼里生存到现在的,愧疚感源源不断的袭来,抿紧了薄‘唇’,伸手揽住永和削瘦的肩膀,一手扣了她的后脑,按在自己的肩窝,声音低沉略带着颤抖,“哥对不起你。”
一句对不起,犹如晴天霹雳,炸开了眼泪的堤坝,永和身子猛的一僵,眼睛越睁越大,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倒出,泪水不断涌出,转眼间就打湿了‘花’丙辰的衣裳。
感觉到怀中人的软弱,‘花’丙辰的心里微微一松,当初没有带她一起走,她不怨恨自己,还愿意依靠自己,这让他很是欣慰。
与之相反,对那人的恨意更是排山倒海的来,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北灵国将那人斩杀与剑下,搂着永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着,直到抓痛了她,引得她嘶气一声,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手。
“抓疼你了没有?”低头看着永和的发鬓,在肩膀处给她轻‘揉’了几下。
“辰哥,不要恨他,”还带着些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花’丙辰手顿时停了下来,怒气不断上涌,聚在头顶,一张美人脸变得通红。
感觉到他的怒气,永和一手握了他的大手,五指分开,与之紧扣,让他慢慢冷静下来,“这些年,他待我极好。”
极好?‘花’丙辰挑眉冷笑,即是极好,为何还会对她下了魑蛊?
“魑蛊是我同意让他下的。”永和蹭了蹭他的肩窝,淡淡的茶香让她感觉很心安。
“什么!”猛的握了她的肩膀,推开她,对上她刚被泪水清洗过得冰蓝的眼,更加澄净,与母亲当年一般无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若是不这么做,就见不到辰哥你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又抬起胳膊去环上‘花’丙辰的脖颈,却被更大的力道给推开,撞到了身后的栏杆。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马车外面‘侍’‘女’的注意。
“公主,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胳膊,”永和坐起身‘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肘,看向怒瞪着自己的‘花’丙辰。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见我也罢。”说着起身就走,再也不回头看她一眼。
跳下马车,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冷瞥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的‘侍’‘女’,大步离去。
魑蛊,中蛊之人每月初七剥心刺骨之痛,一次强过一次,可那个丫头居然把这个要命的蛊用在了自己身上,真是荒唐至极。
耳边又响起刚才永和说的话,我要是不这样做,就见不到辰哥你了,闭上眼,心里淌过一股暖流,接下来的日子,就让辰哥来守护你吧,让你一个人长大已是罪过,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了。
一阵风吹起,卷起红袍,猎猎作响,乌黑的发丝随风飞舞,张狂霸道,转身闪进一丛密林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