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斥着不安份的因子,有什么一触即发,她在他怀里胡乱蹭着,殊不知自己在四处点火,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了,但出身特种兵的文焱自然有超乎寻常的一面,当他瞥见她异常潮红的脸,感到她全身的温度都滚烫得不正常,他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耳朵,脸蛋……他的眉头越来越紧。
“方惋,方惋……”文焱轻声呼唤,让方惋的意识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反应,但也只是很吃力地睁眼看着他,嘴里嘤咛一声就又耷拉着眼皮。
文焱暗呼糟糕,刚才还准备激战一番的兴致全没了,她发烧了,难怪她会这么乖巧地钻进她怀里,她是在找降温的东西呢。
文焱要去住院部一趟,让护士留意着方惋这边的情况,护士当然很爽快地应承。
文焱的一连串质问让护士头皮发麻,换做平时早就嚷开了,但眼前这男人好凶,跟发怒的狮子一样,那股可怕的气势让人胆寒。
方惋的手机在震动,是庄郁的电话。方惋窘了,她现在失声啊……她只能听着庄郁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地喊她,可她就是说不出话。这该死的喉咙,你是要闹哪样?
“文……”方惋才刚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火炙烤过一样的,好痛,说不出话来。好嘛,她这是失声了。
庄郁提供的线索都是尽可能的完善,方惋对此相当的满意。
其实方惋是看到有文焱在身边才安心睡的,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出于怎样的意识,只是这男人会让她感到很安全,至于为什么这样,她没去细想……
方惋抱着脑袋使劲回想,耳边传来电视里的声音,有个清亮的女声还在为观众解说着电视里那个弹钢琴的少年是怎样富有才华,得到的奖项有哪些……
文焱抱起方惋,她不满地嘟着嘴,脑袋软弱无力地窝在他肩膀,小声嗫嚅:“唔……不要动……好晕……讨厌……让我睡觉,我要睡觉……”
而这些,他能说给谁听呢?眼前的毛大志,无疑是最佳的倾诉对象……
文焱面前也放着粥,但不见他开动,只是抱着双臂睥睨着方惋,俊脸有些暗沉。
文焱见方惋没事,他的火气也消减了不少,但一接触到她那种茫然而带着疑惑的眼神,他就知道,这女人压根儿就没搞懂他为什么刚才会那么急,还发火了。
方惋才不管他什么脸色呢,她现在眼里只有粥!
“方惋!”文焱一声疾呼,忙将方惋手背上的针头拔出,冲着旁边的护士怒吼:“输液管空了都没看到吗!”
文焱就这么靠在椅子上坐着,尽管很困很疲倦,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来。身为特种兵,除了要有一身铜皮铁骨,最重要的就是炼就超出常人的意志力,熬个一天一夜这种事,以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是经常的,遇到特殊情况,甚至是连续几天都不可以睡。现在的情况,跟那些艰苦的过程一比,文焱又觉得这不算什么了,继续熬着吧。
一口气说完这些,文焱还在瞪着方惋,却发现这小女人在怔愣之后,居然笑了,笑得贼兮兮的。
方惋扁扁嘴,冲着他比划了一下拳头……
“不要!”方惋冲文焱连连摇头,用眼神告诉他。
方惋猛地从卧室跑到客厅,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杜伊航,钢琴才子,半年前才从维也纳回国?这……这就跟庄郁发来的资料上显示的,陈敏珍的雇主!
烧迷糊了有一点好处就是……护士不熟练地多扎了好几针才找到方惋手背的血管,而她因为意识不清而感觉不到疼痛,否则那可够她受的。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等着粥凉一点开动,实际上也都饿得肚子叫唤。大眼儿瞪小眼儿望着,方惋有点不自在了,装作不经意地别开视线,心虚……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觉得他的眼神特别深,好像多看几眼就要沦陷进去似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果然,只见方惋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粥好烫,她不该急的。
“喂……儿子……”
“我……我刚才看的时候,输液管还有液体的,我告诉这位病人,让她看着输液管,别睡着,快要空的时候就按墙上的扭,她有答应啊,所以我才先去跟另外的病人扎/针去了……”护士很憋屈,虽然震慑于文焱的气势,但也还是装着胆子把话说清楚了。
文焱说这些都是很自然的流露,在毛大志面前,他不需要隐瞒这些,如果毛大志现在是清醒的,他一定会告诉毛大志,他结婚了。只可惜,毛大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文焱竟然也能读懂她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血丝有些明显,方惋心里一突,他该不会是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吧?想到这儿,方惋疑惑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歉意……多亏了他发现她发烧了不然的话,她现在还指不定病得多严重呢,想不到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会是他在身边。
文焱嗤笑出声,女人真是矛盾的动物,亏他还一度感觉方惋很聪明,不过现在看来,她也有呆傻的一面,明明看着粥热气腾腾的,也不知道晾一晾再喝。
方惋说不出话,喉咙肿得厉害,但是她会在心里对文焱说谢谢……这个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嘛,有时候还挺像个男子汉的。
文焱总是有那么一种隐约的直觉,警局的内鬼很可能就是帮助付金水逃脱的人……
方惋不会疯狂追星,但她对于有才华的人是十分钦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