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爵拉着席海棠一起坐了下来,不用于她的紧绷,他身体很放松地往后一仰,面对天空躺下了身,她微微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一下子呆住了。
满天的星光,璀璨如野,好像整个银河系都被集中了起来,美得震撼。
他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一起躺下,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唇角一扬,仰躺在了他的身侧。
顾惜爵将她放松的表情看在眼底,心里涌起一阵安慰,看来他的安排没有错。
“海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南非那次一起看星星?”
“嗯,记得的。”她的眼睛里带着明媚的笑意,忍不住将眼前的满天星斗与之前的做比较,“我觉得今晚的星星更美,美得好像不是真的。”
他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任何情yu的成分,只是想静静地抱住她,而她也放松下来,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下一次,我带你去新西兰的特卡波镇看星星,那里有全世界最美丽的星空,有着只有在南半球才能观测到的南十字星,一定很美。”他静静说着,语气里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怅然,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三年后,还是五年后,抑或是更久。
席海棠顿了顿,转头望向他,脸上明媚的笑容里写满了坚定,“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我喜欢这里,喜欢童话的故乡。”
是这里,留住了他三年的呼吸;是这里,留住了她一生的爱恋;是这里,留住了他们共同的婵娟。
云雨之后,她听着他的心跳声,情绪慢慢地放松下来,早已经是羞成一片红晕的脸儿在他怀里轻轻蹭了几下,然后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星月,隐藏在了夜空里,一如深蓝的幕布遮住了一场折子戏。花前,两情相依的身影,晕染了心灵的色彩。
幸福虽然来得慢了些,但终于,还是来了……
◎◎◎
夏过秋去冬又来。
幸福的一家四口在阳光的亲吻下睁开眼睛,但他们都没有睡醒,因为隔壁吵架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顾惜爵咬了咬牙,起身就要冲到隔壁,席海棠却一把拉住了他,“等等我,我们一起去。”
小晨和允痕也是被吵醒了,两个小家伙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跑到了庭院里,从相邻的栅栏里观望邻居的状况,不一会儿两个孩子飞奔回来,敲开主卧室的门汇报,“爹地,妈咪,秦浩叔叔和小绯阿姨又吵架了,这次,比以前的都要凶!”
要说秦浩和官小绯这一对,以前是模范夫妻,当然这要归功于秦浩的好脾气和好耐性,而官小绯,是典型的女权主义者,出门是女皇,在家是太上皇,秦浩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这一切,都在官小绯两个月前被查出怀了身孕后改变了!当然,这不是说秦浩对她不好,相反的是太好了,好得不得了,大到吃几碗饭,小到喝几碗水都被他管着,而在两个人十余年的婚姻关系里,当家做主的人向来都是官小绯,什么时候轮到秦浩来管着她了?!不习惯,不适应,不喜欢!于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不许穿高跟鞋,她可以接受;不许吃冰激凌,她可以接受;不许听摇滚只许听舒伯特,她可以接受;可是,不许看小说,她不能接受!
被没收掉第十本小说后,官小绯终于忍不住了,“秦浩,把书还给我!”
“休想!我已经丢进垃圾桶了,你有本事就去捡回来看!”
“你这是妨碍人权,我现在是怀孕了,又不是坐牢,再说就算是犯人也有学习的权利啊!”
“学习?!看那种小说能学到什么?!”
“你……”官小绯僵住,面色潮红,看那个怎么了,人家都敢写,她还不敢看呀?!
秦浩额角青筋跳动,“你看那种东西,要是生出的儿子是gay怎么办?!”
“又不一定生儿子,也有可能是女儿啊!”无理辩三分,律师的职业病。
门外,顾惜爵和席海棠相当无语,转身欲走,想回去再睡上一时半刻,可小晨和允痕却扯住了他们的衣角,仰头问着,“爹地,妈咪,什么是高h的耽,好看吗?!”
席海棠呆掉,顾惜爵则急中生智,“我们还是看看股市动态吧,k线图比那个好看多了!”
“对哦,今天再赚一笔,我们的存款就可以凑足一亿了!”两个孩子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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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席海棠和顾惜爵都已经睡意全无,看了看时间,也确实不充裕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要出发去机场了。
再过两天,是萧牧远的祭日。
那一份爱,就像是注定陨落的流星,于天际落下唯美的弧线,消逝了的结局,刹那芳菲尽。起初就懂得结尾,却还是想寻寻觅觅,即使结局是一份冷冷清清。
断翅的大雁,折翼的蝴蝶,寂静欢喜,却始终到不了彼岸。
如果一次过错,就是一场错过,一生错过。
这,就是宿命。
似水流年,而今,只剩下安静的思念和平淡的生活。
顾惜爵将行李箱整理好过递给了席海棠,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颊边,“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嗯。”她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欣慰于他的理解与怜惜。
航班起飞,她心底的感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