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海棠的手,被项建豪转移到顾惜爵的手中,从此,她的生命里,有了最为坚定有力的支柱,和最为忠诚的守护。
牧师开始问着那亘古不变的永恒问题,“你愿意吗?”
“我愿意。”顾惜爵的声音掷地有声,沉稳中带着深情,那是地老天荒般的誓言。
轮到席海棠了,她没有立即回答,整个人的脑子还处于一种梦幻般的状态,这场婚礼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让她到现在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可是这个梦好美,让她想一直梦下去。
她微微回头,看向站在身后担任花童的小晨和允痕,两个孩子正揪心地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一个劲儿冲她点头。
似水年华,轻轻地从她身边流淌而过,回想万丈红尘里的是是非非,总是容易动情。曾以为,有些事可以视而不见,有些情可以掩在心口。曾以为自己是个被命运遗弃的孩子,拒绝红尘里的情爱,却依旧无法躲开命运的桃花劫,更无法躲开这一场眩天惑地的情花劫。
席海棠转回视线,娇羞地抬头看了顾惜爵一眼,与他深情对视,粉唇轻扬,明媚动人,也终于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伴着微笑的话音而落的,还有她终究没能忍住的眼泪,透明的两颗泪珠儿,透过镂空的白纱坠在空气里,红尘一醉,愿得一人心。相濡以沫,执子之手偕老。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自己爱着的、也爱着自己的人,手牵手,漫步在阳光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席海棠忽然变得更为紧张,犹记得他曾经为她丢过两枚戒指,而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那么做了,她会把他的戒指戴得牢牢的,戴在古希腊人所信奉的无名指间。
对戒经牧师之手,从圣经上取下,经过耶稣的洗礼,显得更为圣洁,矢车菊蓝宝石雕琢而成的钻戒,华美,却简约,简约到了几乎没有任何技巧的地步,就只是最普通的菱形模块。
席海棠微微凝眉,顾惜爵竟给了她这样一个答案,“这个……是我设计的。”
她错愕,好半天没有反应。
顾惜爵有些忐忑,“真的有那么难看?!”
席海棠哑然失笑,摇摇头,“不难看,我好喜欢。”
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是最真、最好的。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如是宣告,婚礼现场的气氛一下子h了起来。
席海棠脸色一赧,颊边染上两朵粉霞,阳光从大厅的屋顶洒落下来,将她的剪影罩上一层浅浅的金亮,与此同时,她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顾惜爵的眸色沉了沉,眼底流转着的深情让阳光都似是害羞起来,悄悄地偏移开来,他伸手轻轻勾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她抹胸的婚纱此刻成了动人的装饰,他的呼吸微乱,暗暗调整了下,修长手指才轻轻捻起她头上白纱的一角,往上轻轻撩开,她秀色可餐的容颜便近距离地展示在他眼前,他轻叹一声,化不开的情思尾音消失在了她的唇齿之间。
席海棠闭上了眼,绵密的睫毛轻颤,心底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暖暖的,热了全身。
这不仅仅是一个吻,似乎是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
是夜,繁星点点,夜色怡人。
席海棠从香气氤氲的浴室里走出,到了窗前,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让沐浴过后的身子更为舒爽。洗过澡,卸了妆,她终于从梦幻般的婚礼中晃过神来。
身上已经换了淡紫色的丝质睡裙,可那袭白纱披身的感觉犹在,幸福的味道好像已经是渗入进了皮肤里,随着她的呼吸,清清淡淡地溢出,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玻璃窗上,忽然映出了她背后的人影,也已经沐浴过后的顾惜爵穿着简便的睡衣,看起来很放松,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一靠近,那股味道就笼罩了她。
席海棠猛地紧张起来,忽然觉得凉爽的夜晚忽然变得闷热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一个问题——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纵然他们之间真的是什么都做过了,可是她还是紧张。从前不爱的时候,肢体上的接触是那么不喜欢,而现在爱了,又会是怎么样?!
耳根,再一次地红了起来……
顾惜爵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伸出手,做出虔诚般的邀请,“来。”
席海棠心惊肉跳,“做、做什么?”
“跟我来。”
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很温柔,很好地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席海棠暗暗调整了下呼吸,慢慢地抬起胳膊,把指尖轻颤的手递到他的掌中。
他握紧了她,没有很用力,却是那样安全、那样牢固,仿佛他们天生就是这样契合,就该这样手牵手走过一辈子。
他拉着她往房外走去。
席海棠有点奇怪,但脚步还是跟随他的,他们新买的房子很大,附带一个小阁楼,室外的楼梯,很古朴,很雅致。
踏上木质结构的楼梯,他们到了屋顶,被精心布置过的屋顶。
以前的空中花园变得更为美丽,各色花草安静地睡着,旧时的圆桌被挪走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