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的上流阶层,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礼部侍郎的女儿林香荷的绣技高超,并且独树一帜。
前些年。怡妃得宠。不仅仅是因为四殿下的出类拔萃,亦是因为她当时使用的一块绣帕吸引了圣上。
据说,那块洁白的绣帕是上等丝质品,丝质品通常不易绣上花鸟虫鱼。而林香荷却以蚕丝为线,染成各色。在上面绣上了翠绿竹林,还有高飞的鸟儿。
当时怡妃很喜欢那块绣帕,林香荷便送给了她。说也奇怪,有一次怡妃不慎丢失手帕,被皇上捡到,便也因此得了圣宠。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怡妃一直照扶着林家的原因。更是时常接林香荷进宫小聚。
林香荷的故事,方言夕从白清的口中获悉最多。今日亲眼得见她在宫中行走自如,确实叹服。
这古代,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一些地位,实属不易。
“不想能在这宫里与妹妹相遇。”林香何亲和近人,不管别人给她戴多高的帽子,她都以最低调的方式说话和做事。估上爪才。
这一点,方言夕很欣赏她。
“真是巧了,好些日子不见林姐姐,今天总算见着了。”
当下,两人热情的聊了起来。自林香荷口中得知。她今日是应了怡妃的邀请。拿了些新绣的帕子进宫,送了些给后宫的人。
林香荷深得怡妃喜欢,人前风光无限。
“姐姐明明如此风光,为何却要锁着眉头,莫非有什么心事?”
林香荷叹息,也不隐瞒。
“妹妹这话确实说中了。我十岁便得怡妃喜欢。这好几年下来,怡妃赏了无数的东西。因为这绣技,我也算是收获了些名声。可是殊不知,我并非留恋这些东西。”
方言夕笑了笑,“听姐姐的意思,亦是一个有自我追求的人。可抛却不了的就是这个身份。”
“妹妹又何偿不是?”
两人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越是聊下去,越是觉得有缘,方言夕小心思不停的动,还热情的邀请林香荷参加二哥的婚礼。
在走之前,总要做点事情才觉得走得安心。
包括方棋的婚姻礼。
头天晚上,方言夕就到厨房忙碌,准备她的神秘礼物。金银珠宝很多人都会送,所以,她要送的是一份最为特别的礼物。
忙到很晚,累到筋疲力尽时扑到床上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是被方棋叫醒的。
醒过神来,方言夕赶紧跳起来。
“我真是的,今天是二哥的婚礼,怎么可以睡这么晚呢。”
方棋靠在床边,脸上带着抑郁的表情。
“你没有睡晚,是我起来得很早。”
方言夕这才定睛看窗外,果然天未亮全。整个人顿时困意袭来,倒在床上,结果被方棋拉住。
“你不能再睡了,得陪我说说话。”
“睡觉第一。”
“不行。我一个晚上没睡,你就不能陪我聊会天吗?”
方言夕拜服,靠在床头闭目,脸色不悦。
“说吧,想聊什么?情感话题还是人生话题,我保证知无不言,言而……”
“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棋打断她的话。“那什么,阿夕,我其实很兴奋的,可是我又觉得不安心。”
“有什么不安心的?都当新郎倌了。”
“我就是不安心。”
“你是太兴奋啦!”方言夕索性睁开了眼睛。对方棋翻了个白眼过去。“甭说了,我已经知道你这是犯为什么病了。是神经病。”
“阿夕……”
“听我说。你跟郁姐姐认识那么久,你们一直以在一起为目标,但是现实太残酷。因为方郁两家不合的关系,你们谁也不敢说出口。说白了就是怕一旦说出口,只会给郁姐姐带来痛苦。因为你们料定了两家人死都不会同意。特别是爹,牛脾气。”
听方言夕这么一解释,方棋也觉得有些道理。
前期,他和郁雪确实很害怕,一旦说出口两个人铁定就会被拆散。况且郁有为一心教练郁雪,只是为了送给四殿下。
只能说,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无法摆脱政,治的束缚。
“因为压抑,你的心里已经习惯性产生了恐惧的反应。所以只要一刻不能将郁雪娶进你的门,你就会不安心。怕生出什么事端。”
方棋不得不承认,方言夕说中了症点。
方言夕再无睡意,心有感触。
“二哥,放宽心吧。郁家已经答应过的事,不会生出变故的。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去准备,洗个澡,换上新衣,去迎接新娘子。”
经过方言夕的宽解,方棋最后才松了一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
方言夕睡不着了,洗漱完毕后去了方棋的房间,亲手替方棋穿上喜服。
“二哥真帅,郁姐姐是个有福之人。要是这辈子我也嫁个像二哥这么痴情的人,就好了。”
听了这话,方棋欲言又止,揉着方言夕的头发,宠溺极了。
“阿夕这么能干,老天爷不会让你吃苦的。”
但愿吧。
方言夕在心里回了一句。面上笑得开了花似的,将方棋送出大门,去方家迎亲。
今天是个好日子!
二哥终于要迎娶到心爱的女人!
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这仅仅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往后的甜蜜将会伴随他们一生。她有理由相信他们的对彼此的忠诚。
同为庶女,命运却不一样。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生在平凡家的女儿,嫁一个平凡的男人,忠于爱情,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