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私下的闲聊,主角又明白了,虽然培训说得好听,可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营销就是营销,而且培训得那么玄乎,可以确定这还是最顶级的空手套白狼的至强式营销。
聊这个的时候是午餐中——上午休班儿前主角和同期几个比较说得到一块儿的约好,一起到街面儿上的一家中式快餐店吃饭。大多日子里他们都是叫外卖,这在写字楼中比较普遍,但出来走一走,换换口味,说点儿在单位里不太好出口的小话也是需要的。
在吕清广眼里一片灰蒙蒙的冰冷城市在主角眼中却是五彩缤纷生机盎然的,她喜欢这里,不是一般的喜欢,那是相当的喜欢,生活在这里是她从小就坚定了的信念,她觉得她天生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才对。
吃东西是重要的,逛街则更重要,不过最重要的还在于闲聊。因为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遇见了一个帅哥,所以从走出电梯间开始聊天的主题就栓定在了这个上面。
“可惜他没跟咱们一起出来。”当电梯门悄悄然无可挽回的关上时,一行中最年长的那位北京大妞感叹道,“可惜了的,挺养眼的……”
“早知道你有想法姐们儿刚才就帮你将他裹挟出来了。”另一位奔三的大姐口无遮拦的抢话,“你想要你得说呀,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你说了你想要,我们才能知道你想要不是?说,是不是想要了?嘿嘿嘿嘿嘿。”
同电梯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位老员工。也是女孩儿,二十末。跟他们几个二熟,其中一位未必好心的劝告道:“看看可以,流流口水就算了,那是真真正正的高富帅,惦记不起的。”
另一位小声爆料:“要想上也不是不行。但自己得要有心理准备,玩儿不起的就别勉强。那位可是这一片儿有名的花儿匠,会玩儿着呢。”
说着已经出了写字楼的大门,本来两条路的两拨人就聚到了一起,一边儿继续聊着这位著名的花儿匠,一边儿顺着街边儿漫步,至于原定要去的馆子已经被排出了脑海。
拐过第二个街角,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跑车从后面慢悠悠的开了过来。停在她们前方十余米远近的街边儿。车门一开,她们一路热议的高富帅从车上下来,环视一圈儿,远远的鉴定了她们几个两眼,然后迈步走进星巴克去了。
她们都不是计划要去星巴克的,但此刻几乎同时意识到今天中午注定她们要走进这家星巴克。
当她们进去的时候目光在寻找合适位置之前自然先找热点目标。无疑的,高富帅是醒目的,扫一眼立刻就找到了。同样无疑的。高富帅不是一个人,一个女孩儿已经在等着他了。
“我敢打赌,”爆料的那位女士以超低的音调说。“他一会儿准跟她提分手。”
“且,”北京大妞声调就要高上八度了,“这还用你说,都知道会是这样一个节奏。”
她们挑拣了一个合适看戏的位置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等着剧情推进。
主角在点餐的间隙小声问:“你们猜她会哭吗?”
“这个,”北京大妞第一个抢答。“必须必呀!”
主角立刻点头:“不哭不合适。”
似乎大家都觉得在那个时刻是有必要哭一下的,都纷纷点头,但对于怎么哭却各有各的执着。
一个一直跟着大家没怎么出过声的瘦高女孩突然离题出声向貌似很好说话的爆料者问道:“你在这个单位上班儿有多久了?”
爆料者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年多了。”
“哦,”问话的女孩似乎没有组织好问题,支支吾吾的问,“嗯,那个,干的长的呢?有几年?”她看到同伴儿们都向她看过来似乎有些紧张,“我随便问问?”
北京大妞豪爽地问:“你到底要问什么?”
女孩似乎终于组织好了问题,说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看看这里干得长久不?还有,待遇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跟说的那样。”
爆料者撇了一下嘴,什么都没说。
北京大妞笑着摇头道:“又不是进体制里面儿,想那么长远干啥,这儿不行就挪窝。人挪活树挪死,多换换地方有啥关系,操那么多心干啥?”
女孩受教的点头,特乖巧的那种,但心里却很是执拗,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你们现在一个月能领到多少钱?”
俩老员工的脸儿霎间拉长了。
那奔三的新人笑嘻嘻的打圆场道:“九成九的公司都有不准员工相互议论工资收入的规定,呵呵,可九成九的员工都会私下里说这个,这是一对矛盾,到哪儿都是一样。”
爆料者嘴似乎天生就要快一些,立马接嘴道:“九成九的倒霉蛋都以为规定就是摆设。”
“呦,”北京大妞惊诧道,“不是吧?这家动真格的?”
俩老员工微微摇头,片刻后,还是爆料者出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最好不要说单位里的事儿。”
北京大妞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多大个事儿呀!还能吃了人似的。”
奔三的新人跟着一起翻白眼,
不忿地说:“一个骗子公司,靠打电话忽悠别人善款发财,还什么都当国家机密似的。”
主角毕竟才走上社会,对很对事儿都生疏得紧,听这话立刻反驳道:“善款是要在非洲建校舍搞希望工程的,单位的运作费用和我们的薪水加起来是善款的百分之十,只能是百分之十,因为……”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小得自己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