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是顾忌于各界大势力分赃不敢窥视,而吕清广则是对这种利益分割没有一点儿兴趣,听说是这么回事儿也就将注意力回归到当前,却又想起先前的话茬,顿觉其中尚有疑窦,问道:“小崔,你开始说的特别通道的事项跟眼下合不上呀!合影中的都是些凡人不是,他们该不会加入到盛宴中去分一块儿破碎世界的蛋糕吧?”
“那是不可能的。”崔判官见对方不提偷窥的茬儿了暗自松了口气,可是在背后议论也是不妥的,如果今后要是被追究未必就不能生出无穷的是非来。“咱们不说这个好吗?涉及到大能者的最好不要私下议论,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吕清广对崔判官的谨慎小心很是无奈,可话又说回来了,此刻他对所谓的大能者倒也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关注都不愿意给一个,他关注的到真是当下,就眼前这堆事儿。微微点了一下头,吕清广说:“不去理会那边儿的事儿也好,咱们就说这里的事情。”
崔判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我其实一开始要问的就不是别的,”吕清广说,“我就是想将合影中的那些位拿过来剖析一下,是你将话题给带偏了,不知怎的就搅合到各界大势力分蛋糕上面儿了。”
崔判官听了这话,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也太能推脱了,怎么就成了自己的责任了,还好自己强行刹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要不然今后指不定会是怎样一种说法呢。可他还真没办法否认,在当时自己是有意隐晦的点了一下。希望将这个话题支应开去,谁知道给引向了更深的坑。此刻,他心中的郁闷自是不提也罢,早知道说话不云山雾绕一点儿能死么?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要改真的很难很难。但此刻就是再难也得改,起码当着这位时必须要改才行,要不然说不定再遇上什么坑,说不准自己爬得出去爬不出去。
“合影里那些位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虽然是凡人可却不可以以一般凡人来看待。”如果能够选择,崔判官是一万个不愿意说这些的,为尊者讳是他的信条,可是比起各界的大能者。这些位高权重者就只能算作蝼蚁了,蝼蚁是没有尊严的,自然也就不用去避讳什么了。为了解释开可能造成的对各界大能者的歧义,崔判官只能将这些尊贵的蝼蚁当做蝼蚁。“他们这些不算是凡人的凡人死后自有受他们的地方,并不经由我这里通过,正如先前我说过了的,排队的鬼魂里没有他们这号人物,您想剖析也剖析不了。”
这情况真还是吕清广没有想到的。瞪大眼睛问道:“难道地狱鬼府不是所有鬼魂的归宿之地么?”
崔判官眼睛也瞪大了,跟吕清广对望着,一时竟然都忘了自己的权谋功力更不可能顾得上回答吕清广的问题了。
“原材料加工商如果只有一个。不科学,不好管理,多家制衡,相互制约才是上策。这道理凡人都懂得,你觉得引导灵会不明白吗?”悄无声息了有一阵子的风地在这个时候出声了,“引导灵虽然足够强势。可异界那些逃逸者也不是吃素的,为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要将鬼魂的经营商号多开一些,而且这些经营者接触的鬼魂只限于灵魂远未接近成熟期的,也就是初级产品。”
崔判官的震惊自然是来源于眼前这位手段异常高超的上仙的无底白痴——既然到这里来打劫你也好歹摸摸底吧,不至于连这么浅显,在异界可以说是人人皆知的常识您了都不知道,这太……都不能用科学不科学来形容了,逆天到头儿都又逆回来了,简直就诡异到没法措辞了。好在崔判官眼界够广,知道世界广大自己不知道不明白的东西大把的存在,越是自己不明白越说明其中牵涉远高于自己的层面,而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之前的猜测——必定是大能者在推动。顿时,崔判官有了合理的推论:这是那隐藏在背后的大能者的第一次试验,为了保密,他可能选了一个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关联的普通后辈弟子来做试验品,甚至是一个跟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嗯呐,这可能性很大呀!崔判官一阵欣喜,觉得自己这回算把准脉象了。是的,就是如此这般。眼前这家伙不知道是那位大能者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之前一定是一个既没有家事也没有实力更没有靠山的异界三无人员,而且眼界狭小,知识面欠缺,很有可能是某个修真位面的散修。
“鬼魂的归属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崔判官在心里继续盘算揣测着,嘴里却一点儿不带迟缓的推脱道,“这里面儿弯弯绕比较多,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而且说了也未必就能讲解得清楚,你也不一定就能搞得明白。”
吕清广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敷衍自己,不过自己要知道的风地已经都说透彻了,不就那么点儿事儿么。微微摇摇头,浑不在意的说道:“无所谓,我也不一定非搞明白这些不可。简单点儿,就一句话——那些鬼魂不归你管对吧?”
的确是一句话。
可这也是崔判官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他宁愿另外听一万句,也不想听这一句。
这句话很伤人——不可以说很伤神,准确的说是很伤鬼。
一般鬼无所谓的,可是鬼吏不一样
呀,那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崔判官,那是所有鬼吏的领头人,面子不是一般的大不是一般的要紧,这句话却等于直接将这张脸皮给揭了去。
如果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