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玉暖春风娇>29、徐徐自立门户

凤酌的话语,自晒之下是浮冰碎雪的冷意,浅色琉璃瞳映衬出刺眼而伤人的疏离。t

凤宁清讪讪无言,她张口就想解释一二,然一触及凤酌那目光,便是一个词儿都说不上来,她只得挥手,示意已经面露喜色的赤橙先出去。

末了,她视线落到楼逆身上,眉头微皱道,“酌姐儿,你是姑娘家,纵然身边需小厮,也不该时时带在身边,总是图惹闲话,与你名声不好。”

凤酌连坐都不肯,她站在那,一字一句十分清楚地回道,“莫不是谁在师父面前嚼舌根了不成?”

说完,她又继续道,“况,止戈不是小厮,他是我徒弟。”

此话一落,楼逆和凤宁清皆是一惊,楼逆惊的是,凤酌如此坦诚,虽说眼下两人的师徒名分不宜为外人道,可这会面对凤宁清,她竟然这般轻易的就认下了,只是不晓得是觉没必要隐瞒,还是膈应凤宁清?

而凤宁清惊的是,凤酌真像是有二心了,由此,又觉心肝都气的来发疼,还没及笄,就忙不迭的收徒,这是要表示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这师父当的没用?还是忙着自立门户?

然,她一开口,质问出的便是,“为师日后可怎么办才好?”

她最在意的居然还是玉石,没了凤酌的反哺,她顿觉天都塌下来了一般,竟不晓得要如何过活下去。

凤酌嘴角的冷笑更甚,她一把拉着楼逆的手,就字字如钉的道,“师父如今为乙级玉雕师,在凤家也算有一席之地,以后也定会有新的徒弟承欢膝下,弟子既然收了止戈,唯恐心力有限,怕是会多在意止戈一些,不过,弟子向来重诺,说过要与师父养老送终,便绝不食言。”

这一番话让凤宁清微微安心,可又觉得凤酌好似没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故而更为直白的道,“那……酌姐儿,为师练雕工所需玉石,往后从哪里来?”

听闻这话,凤酌纹丝不动,半点波澜都不起,倒是楼逆略带惊奇地瞟了凤宁清一眼,顿觉这世间还真有这种脸厚如城墙的人,把别人施于的好处,权当理所当然,简直叫人恶心透了。

楼逆感受到凤酌拉着他手的指尖冰冷,他顺势用力回握,尔后又飞快的松开,朝凤宁清拱手插言道,“师公自是不必担心,小师父早有妥当安排,日后止戈也会如同师父一般,事事孝敬师公。”

避重就轻,楼逆晓得凤酌不好直言,索性他便自作主张了一次,凡事只说孝敬,却压根不言明,如同纸上画饼,好看而已。

出奇的,凤酌竟赞许地赏了楼逆一眼,倒是凤宁清猛然听闻“师公”之称,十分不喜地皱眉,并冷淡地对楼逆道,“乱喊什么!酌姐儿未及笄,传言出去,只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凤酌一拍案几,怒不可止,眼见楼逆被训,她只觉心头火起,自个的徒弟,她平时都舍不得吼,这会被凤宁清如此说,当即如浑身炸毛的猫儿,大有逮谁挠谁的架势,“今日这花厅只有咱们三人,旁人如何晓得?即便传出去,谁敢言道半句,我定不轻饶!”

闻言,楼逆熨帖地微微眯眼,竟十分喜凤酌护短的小模样,当然不忘顺气安抚,“小师父,莫置气,不值当。”

凤宁清却是呐呐半晌,不知该如何说。

凤酌可不会多顾虑,她端起案几茶盏,小呷一口,淡淡开口道,“今个过来其实是想告诉师父一声,这两日弟子便会前往龙溪,归期不定,桃夭阁那院子,弟子考虑了几日,还是要请师父分隔出去,自立为跨院的好。”

这才是她今日的企图所在,以龙溪之事为借口,当先将桃夭阁脱离出西苑,再神不知鬼不觉徐徐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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