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侧妃被关在柴房,大皇子妃将整个皇子府把控的牢牢实实,一时之间,竟果真没人敢去跟大皇子回禀这事。
大皇子妃当没事一样。邀了众人去逛金桂园,又端出诸多金桂制的糕点花茶,末了,还每个宾客都送上一小瓷盒装的金桂头油,倒是皆大欢喜,没人再记得雪侧妃这人。
凤酌和御曦之拿到手的,倒是不止头油,还有特别好闻的脂膏,说是沐浴后,抹身上会让肌肤细腻,还有自然幽香。
凤酌自来是羡慕那等会自个动手制香的姑娘,反正她那双手只会解玉石。这些精巧的,倒是不会。
临到用午膳,前院后院各开席面,御曦之拉着凤酌和十一,自去占了位子与御旻浅一桌。摆明不想与那些三句话不离女红琴棋书画这等言辞,自恃高雅目中无人的人一道。
御旻浅摇头失笑,她和御曦之虽为一母亲生,可两人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她凡事隐忍三思而后行,但御曦之,则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就看到底。
见她如此明显的做派,御旻浅也就由她去了。
席面间,有十一在旁,三人吃的欢腾,不管旁人眼色如何。反正凤酌是用的很撑肚子。
三人酒足饭饱,十一已经挺着小肚子瘫在椅子上,嘴里打着小呼噜。却是想小憩。
凤酌隐晦地揉了揉自个的,她瞥了眼十一的肚子,鼓鼓的,像只青蛙,还软乎乎的一起一伏,她顿觉指尖发痒,探出手去戳了戳。
十一瞪大眼腾地坐直了,义正言辞的对凤酌道,“美人,随意摸男子肚子是要不得的,虽然你是个美人,可九哥那么凶,我抢不过啊。”
说着,他还十分正经的叹了口气。
凤酌嘴角一抽,同样听到这话的御曦之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正在笑闹间,冷不丁一扯高气昂的声音就插进来。“你就是荣华县主?”
凤酌脸上的笑意一收,她抬头就见一袭橘黄镶边浅黄对襟纱衣的少女正对着她冷眉冷眼,她眉头一皱,对这样的人,自来是不理会的。
御曦之凑到她耳边道,“这是嘉琳郡主,忠勇侯家的嫡出姑娘,太皇太后还在时,一出生就被太皇太后赐了封号,盖因圣人是个天大的孝子,且忠勇侯是圣人的外家,还有从龙之功,是以,圣人待她如亲女,很是得圣心。”
凤酌点点头,她算是听出来了,眼下得朝堂上,得圣心的,就必定是与皇后不对付的,拥护皇后的,便又受圣人忌惮。
按理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合该是皇后这边的,可这母子只差没反目,除了大皇子妃御旻浅,这府中就没有得皇后喜欢的,但圣人又顾忌皇后,故而对大皇子,并不十分信任。
可这忠勇侯一家就不一样了,当年有从龙之功不说,就是圣人手里那掌着的两军,都有一半是在忠勇侯手里。
且这忠勇侯的名头,可是当年随前朝先王一兵一卒打下来的,可谓是一门天生的武将,厉害的很。
凤酌一个转念,就明了此女身份,她冷淡的道,“我就是。”状夹乒才。
嘉琳郡主蔑笑了声,上下打量凤酌,“本郡主当真还以为,这能得皇后一声赞,封为县主的,怎么也该是个倾城国色之姿,今日一见,也就这样了,荣华县主不过如此罢了。”
这最后一句,她说的掷地有声,叫整个偏厅用膳的宾客都听见了。
凤酌眉头一皱,觉得这嘉琳郡主言语之中颇有敌意,可她确定自个没得罪过她。
御曦之不干了,起先凤酌回护了她,这会她也不管自个是不是有品级爵位,当场呛声道,“我还都听人说,忠勇侯一门武夫,就都是些四肢孔武,脑子简单的蠢货,今日居然还,这也不见得有多受看。”
其实,嘉琳郡主相貌还是长的不错的,眉眼有英气,挺鼻红唇,很是有番巾帼不让须眉的味儿,就像是匹烈马,但凡男子见了,就能激起血气,摩拳擦掌的都想将之驯服了。
嘉琳自是不将御曦之放在眼里,她眉一扬,作为来赴宴的宾客,很不给大皇子妃脸面的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御家一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罢了,尽会逞口舌之利,再出言不逊,就当掌嘴!”
这般盛气凌人,叫人不喜。
她不太喜欢赴各种宴会,这也是有缘由的,像这样接二连三的蠢货太多,端的总是让她心生暴躁!
她挥手叫来宫人,将这般动静都没闹醒,还在不断点头瞌睡的十一送到客房去,后款款起身,理了理起折子的裙摆,再抬眼看嘉琳之际,浅色瞳色瞬间犹如冰天雪地般森寒。
凤酌也不废话,直接动手。
嘉琳是没想到凤酌动作这般快,仓惶后退,避开凤酌的拳头,但那凛冽的拳风扫的她面颊生疼。
她顿感颜面扫地,举掌相迎。
凤酌起先就看出嘉琳是会拳脚的,她行走之间,步伐均匀,且稳重有力,便也是打小练过的。
好在有了起先的一遭,多半的女眷都有了准备,并不十分惊慌,有条不紊地退到角落,见凤酌与嘉琳两人在狭窄得偏厅你来我往,拳头相撞就是嘭嘭的作响,很是骇人。
嘉琳学是家中拳脚,大开大合的规矩路子,不若凤酌这般灵动,但凤酌向来向来也是简单粗暴的,能一拳头就破了对方破绽,就绝不会用第二拳头。
是以,这样的地形对嘉琳并不有利,她一个腿脚横扫,逼迫开凤酌,后轻身一跃,蹿到庭院中。
凤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