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走后,任盈盈便在房内打坐行功,叶无病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也不见任盈盈再出半声,也觉无趣,叫来小二点了几样小菜端到房里,吃了个茶足饭饱,也盘坐在床上行功。
入夜后,任盈盈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出了客栈。叶无病也换上准备好的夜行衣,如同影子般辍在任盈盈身后一路跟了下去。虽然绿竹翁已告知他黑木崖详细位置,但以前没来过,难免不会像个没头的苍蝇般乱撞,跟在任盈盈身后到也省事。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处,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一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不过任盈盈持有黑木令,那些教众见到教主的黑木令,哪敢阻拦。
这个到难不住叶无病,尽拣小路远远跟在任盈盈后面,如同鬼魅般的掠进,那些日月教教众如何能发现他的身影。不过心下却在疑惑,任盈盈即是不让那杨莲亭知道,为何却大摇大摆的直上黑木崖?
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任盈盈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一艘小船,船上两个日月教众的服色跟前几处关卡的教众又有所不同,想来身份也有着差别。就听两个教众惊咦了一声,忙纳头拜倒在地,恭声道:“属下参见圣姑!”
任盈盈不跟这些教众废话,当即纵身跃上小船,那两名教众不敢多问,忙操起双桨将任盈盈送了过去。叶无病暗想:“日月神教数百年基业,果然非同小可。这一路上山路陡峭,便是朝廷派了大军来围剿也不是那般容易,更别说哪个江湖门派能有那个本事功上崖来!”
水滩仅有数十丈,这到难不倒叶无病。在任盈盈下了小船之后,叶无病才掠过水滩,远远跟了下去。
又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任盈盈在此时显的小心谨慎起来。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两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仰首上望,但见头顶有数点星火,却望不到崖顶,叶无病心道:“这黑木崖莫不有百多丈高,那两只竹篓想必便是利用绞盘将人绞上去的,这位任大小姐似乎不想被上面的教众发现,且看她如何上崖!”
从身后打量任盈盈,只见她身段婀娜多姿,一身紧身夜行衣将她窈窕的身姿衬托的尽善尽美,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用一根发簪束在脑后,显的顺畅而不娇艳。
任盈盈在下面踌躇了一阵,正不知如何上崖时,忽觉有人拍了下自己肩膀,差点没吓的惊叫出来,忙侧身闪开几步,回身时顺便抽出短剑低喝道:“是谁?”等看清叶无病时,又惊咦了一声:“是你?”
叶无病立在任盈盈不到一丈处,笑嘻嘻的说道:“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不浅,没想到在黑木崖也能见到任大小姐,这里风景似乎不错,乌漆麻黑的,很有情调,不如我们共同赏月如何?”
任盈盈听的眉头大皱,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啊嚏!”叶无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说到这里故意停住,看任盈盈竖耳倾听,不由嘿嘿一笑,道:“我若是说了出来,任大小姐会不会举剑在我身上刺几个窟窿出来?”
任盈盈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刺你!”
叶无病心道:“看来任盈盈心底到是不坏,我且先逗她一逗!”又道:“这个可不一定,嘴说无凭,我怎知若是说出名姓你不会翻脸不认人,在下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妻儿子女,可不想命丧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
任盈盈道:“那你要如何才肯说?”心下寻思:“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身后,看来先前我在客栈中看走眼了,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武林中何时出了个年轻高手,我怎得从未听说过!”忽然脑间灵光一闪,说道:“你是叶无病?”
“正是!”叶无病微笑着说道:“任大小姐果真对在下念念不忘,这么快便想起来了!”
“你……”任盈盈心下恼怒,想起上次在洛阳时被眼前这个一脸不正经的家伙给戏弄,心下更是羞忿难当,怒道:“你这恶贼,我杀了你!”说无举起短剑就往叶无病当胸刺来。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都说过了不拔剑相向,你怎得说话不算数了!”叶无病待她长剑刺到身前时,才用剑鞘抵在任盈盈剑尖之上,令它前进不得。
任盈盈道:“你也配做君子?”说完撤回短剑,刷的一剑又刺向叶无病左胁。
“我叶某人行的正,坐的端,反正不是小人就行了!”叶无病又挡开她一剑。见任盈盈复又举剑刺来,叫道:“古人常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任大小姐莫不是对我情难自却,故而以剑暗示?”
“你胡说!”任盈盈何曾被人这般调戏过,闻言气的粉面通红,怒道:“鬼才对你这个登徒子情难自却!”说完刷的一剑又刺各叶无病左眼,显是恼怒已极,下手已不再留有分寸。
叶无病见她不肯罢休,只得伸出两指将其短剑夹住,道:“你若不想上黑木岩救曲洋,我这便走了!”
任盈盈愣了下,恨恨的抽回短剑,走到一旁不再理会叶无病,抬头向上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