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点儿也不得法,而且她的手法并不到位,就像是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讨好父母一般,幼稚的有些可爱,但是他却觉得此刻受到的是天下最尊贵的待遇!
就在背后的她上蹿下跳忙活的不亦乐乎时,忽然觉得手臂被人一拽,接着那人身子陡的转过来,她脚下一个趔趄,竟然倒在了他的怀里。
“哎……”她正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用手一按,抱到了膝上坐下,反手握住了她的双手,道:“累了吧?来,休息一下。”
“喂,你放开啦,我坐椅子。”她不安的挣扎着。
“没事,我坐在椅子上,你坐在我腿上,不是一个意思吗?”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脑袋搁在她的肩上,道:“正好坐的太久了,腿有些僵硬,压压就好了。”
“可是……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她着急道。
他却是不解,低下眸子,手中攥着她的小手不动声色的揉捏着,道:“有何不妥?手是不是累了,换我给你捏捏。对了,后来你的手还好吧?有没有再疼,或者不好使?”
她摇头道:“还好了,自然是比不得以前灵活,而且大夫说,想要学弹琴什么的,绝对不可能了。就连我昔日的武功,也都大打折扣了,暗器都使不了。但是我的腿脚没事,所以轻功还可以,就算遇到了坏人呢,打不过也是逃得掉的。”她说着踢了几下双腿。
“小夜想学弹琴吗?”他好奇的问道。她忙摇头道:“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肯定学不会的。咦,莫非你会?”
他低低笑道:“你若想听的话,改日我弹给你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打更声,却是已经到了丑时。
天夜忽地一把搂住他,笑着道:“生辰快乐,我是第一个送祝福的哦!礼物嘛,刚才已经送过了。”
燕落帆心头窃喜不已,回抱着她,佯装不懂道:“什么礼物?这个拥抱吗?”天夜放开他道:“我刚才给你又捏肩膀又捶背,忙的灰头土脸,怎么你没注意到吗?其实我本来是有别的礼物的,但是弄的太糟糕了……呵呵,幸好我聪明,算是有法子补救。”
燕落帆心头微微一动,问道:“本来别的礼物?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天夜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刷的从他怀里蹦出来,一口气跑到了那桌前。此刻燕落帆已经明白了,所以她前脚刚一跑,他立刻就凌空一个翻身先她一步到了桌前,然后便捡起了桌上那张墨迹斑驳的宣纸。
“喂,你拿来,还给我……”她飞身跃起想要夺回,但是燕落帆早就躲过,她扑了个空,转身再去抢,他已经坐回了书案前。
那张宣纸上画着乌七八黑的几块石头,下面是好几条曲线,好像是害怕别人看不懂,所以那曲线里面写了两个字‘东海’,然后那几块馒头一般的黑色石头旁边也写了两个字‘南山’,所谓的南山旁边,还画着一丛比山海高的竹子,一节一节,这倒是没有错,可惜连大小姐画的竹子竟然是底下细,越往上却越来越粗,不认真看,你会以为那是一摞石块呢!只因为那上面还有毛茸茸的叶子,这些叶子也不知道她画了多久,倒是很仔细的样子。
因为纸张比较大,所以看得出来这副丑到极点的画作可是费了作者不好功夫的。上面留白处是几个粗黑的大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赠燕落帆。落款是圆圆胖胖的三个矮冬瓜:连天夜。
知道这些丢人丢死了,她忙用手捂了脸,靠在一边的书柜子前藤蔓一般的扭啊扭,一边磨牙道:“快点看完,我要毁尸灭迹。”
燕落帆笑着收了起来,道:“干什么毁尸灭迹,这个留着是有用的。连大小姐亲自送我的礼物,还是亲手制作,我怎么能不好好收藏呢?”
天夜一下子扑了过来,在书案前瞟了几眼什么也没有看到,红着一张脸,恶狠狠道:“你到底藏到哪里去了?”燕落帆冲她甜甜的一笑道:“在我身上呢,你找得到才怪。”
天夜咬了咬唇,如今是大姑娘了,怎么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动手动脚呢?虽说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是这几年四处游历,见到的、听到的、悟到的也不少了,知道男女大防终究是有道理的。一时间也无奈起来,只是咬着唇角,垂下眸子琢磨着怎么办。
纱灯投出的光影温暖而柔软,映得她一张粉面更加的光彩照人,那漆黑的眸子更是如同夜色一般静谧温柔,长长的睫毛蝶翅一般扑闪扑闪,为那双沉静的眸子更添了几分灵动。
“我觉得很好啊!”燕落帆道,“所以,你别想着要回去了,我不会给别人看的。”
天夜咬牙道:“起先我也觉得挺好,毕竟我一个人在那里奋战了一个半时辰,可是……”她指了一下墙上挂着的几卷丹青水墨画道:“我一看见那些,忽然觉得我的画难看的要死,被人加看到了一定会小花死的。”
燕落帆微微一笑道:“就因为这个啊?”
说着站起身大步走过去,随手取下那几幅画轴,天夜以为他要收起来了,谁知道‘嗤嗤’几声,他竟然随手将那几幅画撕破了,然后丢进了一边的废纸筐里,转过身走到她面前道:“现在不就好了吗?”
“这也可以?”天夜有些愣愣道。
“对啊,如果没有它们,你不是很满意吗?现在好了,不用再做比较了。”他缓缓道。
天夜一时间哭笑不得,道:“燕落帆,你真的是变了。”他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