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羽想起青梅竹马的青蝶饰,更是心伤。
从发现青蝶饰的守宫砂消失之后,他其实并没有立即怀疑李虚毅,可是,当他发现铁证如山的证物之后,本来潜沉的性情自此大变。
不管是谁,如果发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辱,愤怒是共同的。
李虚毅最后重复道:“你还想解释什么吗?不论是为谁。”
他指的自然是温格被杀一事,最让他觉得触目惊心的是,杨娉婷与白衣侯扬手的臂上,正有一节麒麟紫英骨,宛若收缩自如的极佳护壁。
如果李虚毅所料不错,这自然是徐离或者徐慕羽在杀死温格之后,对他手下的这些帮凶所作的奖励,否则,以温格对麒麟紫英骨的爱惜程度,又怎么可能将它轻易送给旁人。
徐慕羽也是触底反弹道:“你也还想辩白什么吗?即使是死前最后的遗言。”
他的老爹徐铉与哥哥徐离不远万里、涉江过河来到名剑城,本来是要为他与青蝶饰的订婚喝几杯喜庆酒的,哪知惊见了事实,徐铉作为文人,儒家思想侵浸于身,对于女子贞洁一块本就极为看重。
原先答应徐慕羽迎娶青蝶饰,还是念着青尘子对他儿子的教导之恩,可他哪里能想到青蝶饰早已是不白之身,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这门婚事。
女子,死可以,但是必须清白,这是圣人留下来的古训。
徐家怎么说也是南唐国的四大世家之一,绝不能迎娶这样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子,是以,名剑城的订婚宴,立马就变成了乱战四起的闹事,韩家三兄弟落井下石也就如在意料了。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徐慕羽自小家教极严,不说诗文能有徐铉一半的成就,可他的骨子里,到底还是秉承着这位百代文宗的教导的。
父命又不可违,青蝶饰又不可得,而这些意外之变全在他人生的巅峰获封城主、迎娶恋人,其中的离苦怨恨可见一斑,他对李虚毅的恨,是只有对方身死才可化解的。
李虚毅道:“都不需要了,我们所要的只有引剑一战!”
徐慕羽道:“你说得不错,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拔剑吧。”
任雄剑与骚离剑的光芒,就像是流虹照耀过天边,分从帝都酒家的南北方位拔透出来,整个会场的情势大变,未动手之前,这楼上的雕瓦连动无数,像是战栗的轻颤音。
直到这一刻,白衣侯才真正知道,青尘子当年与后唐国主李存勖的对战,是怎样一种境界,或许,斗战数夜、连毁宫瓦无数的场面即将重现,而他们对并没有阻止之力。
“住手,你们都给我停住,”崔成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代樱也是像夜来香一般,拦在了徐慕羽之前,“此地是严禁格斗的,否则,会触怒公子辰的。”
李虚毅冷笑道:“公子辰算是谁?”
一剑起势,犹如仙山降临在浩荡的九州大地,他本就以孤高自许,还从没把谁放在眼里,徐慕羽怀恨益久,生平绝学也倾之如出,片泽汪洋的水域,泛滥流出,顿有无数的哀鸿残飞天际。
这便是对剑的境,一为山,一为海,各是浩然博大,不同寻常。
可代樱与崔成伯两人各是刺客门的刺客之王,深知公子辰的恐怖存在,于武功一道极有造化,却见代樱把极少露手的主用器刃夺命叉飞使了出来,是要拦下徐慕羽。
而崔成伯则将藏在腰畔的连星锥用了出来,他的连星锥并不是暗器,而是一种器刃,是由锥形片刃连缀起来的,可折合,平时就像腰带缠着,驱用起来却与鞭子、流星锤相近,却是融合了两者之长。
李虚毅的任雄剑顿觉受了一重阻碍,就像是这座仙山被被云气挡住了,不得不说,连星锥的瞬发,与它缠成了不可绞破的局势,而代樱的夺命叉不遑多让,直把骚离剑封得死死的。
可徐慕羽哪里肯就此舍弃,诗剑风诀的功夫,静中带动地绵延出来,李虚毅也是将仙傲逆鳞气放纵开去,是要硬生生地凿开崔成伯的干扰,仇敌见面,任谁阻挡都要先行解决。
“你我各自解决眼下的这个蛮头子和老婆子,看谁先行得手!”徐慕羽掷地有声说道,他与李虚毅难得达成了共识。
李岩跺脚道:“怎么办才好啊,我原本没想到徐慕羽会这么快到的,我就怕代樱和崔成伯都拦不住他们啊。”
还是不请自来的唐鸿镇静,他从街门阶外走进来说道:“你们都放心吧,这两个老家伙,近年来杀人懒惰得要死,可他们毕竟比我们多活了不知几岁,难道还劝不住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
骆雨道:“你说我们城主是乳臭未干的小孩,你!”
她对徐慕羽颇有好感,可有青蝶饰霸占在前自然不能接近,可眼下,她显然是更近楼台了,自然是要出言维护。
白衣侯是老江湖,此时也放松道:“江姑娘,你们都不必担心了,唐鸿还是有些眼光的,这两人都是服用过一些延年益寿的灵物的,半是纵横江湖,半是隐世修仙,虽说还欠距离,但主用器刃都出了,哪有拉劝不住的。”
赵无痕也道:“对,他们的实际年龄早在百岁之上。”
在颇费了数招之后,李虚毅与徐慕羽各是被搁在了边上,他们心头恨念万千,却被底下的人连劝不已,又加之公子辰在开封的绝对威慑力,退身后拧着面孔说道:“等出了帝都酒家我们再决胜负。”
李虚毅对着崔成伯尖锐道:“崔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