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青烟散入,金粉色的阳光正侵卷开满目的箔珠,一片掌声雷动中,另一派则形如昏鸦枯败,白玄机无疑是前者,他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分你一半,对,分你一半,若不是你的最后反击,我们此次损失可就大了。”
钱恨费本来对着长空勾画起他的巨幅长画,此时却也放下风烟绿水,对白玄机道:“你们几个浑老头也说清楚点,什么分我们殿……殿兄弟一半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白玄机哈哈大笑道:“自然是得自唐鸿的凤歌血了。”
可就在唐鸿交出一干物什之前,舞破天止住欲待说话的李继,对白玄机训斥道:“如果不是人家殿兄弟,你们非但凤歌血不能到手,连楚狂血也将失去,把这两样物什分成两半。
一半归你们自己,另一半一定要归人家殿兄弟,而且此次还是他让我们丐帮重夺打狗棒,乃是我们的大恩人!以后,不管是谁,碰到殿兄弟,不对,应是殿舵主,但有所需,无不听其号令,懂了没?”
舞破天随机转过身来,接过唐鸿愤愤递来的打狗棒,对着周围的一帮丐帮弟子高举说道:“丐帮共分江南、江北、江东和江西四大总舵主,现在由我们江南总舵率先得到大狗棒法,那么我舞破天,就是丐帮第二十六任帮主!”
李虚毅尚在意料之外道:“殿舵主?”
舞破天从丐帮弟子喧哗的呼叫声中稳住声势,面骄意狂说道:“你我同为丐帮之人,我担任帮主之后,原先江南六城的总舵主便虚空了,可能是殿兄弟嫌它四大总舵主中权力最小的吧,改天……”
李虚毅连忙推辞道:“在下无意于掌权,还望见谅。”他作为穹苍殿的殿主,肯站出来力挽狂澜,也是因为舞破天当年在炼器大赛的暗助,一番推搡对劝之中。
而白玄机在接收了唐倩儿递来的凤歌血后,还摊着手巴望着刺客悬赏的令钦,但是唐鸿轻蔑地闪射出片棱光影,恰对着李虚毅道:“敢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我唐某栽倒在你的手中,倒也没有不服,可是,若是将这悬赏积银都让与败归之人,那是决计不肯的。”
李继站出来惊恼道:“你这话听起来似是要赖皮呀?哼,大丈夫愿赌服输!”
唐鸿轻轻一笑道:“我只是想把这第三份赌注,送与这位殿兄弟而已,殿兄弟,我看你也不是贪图名利的人,那么,不如随我去唐碉,我将我得自暗夜联盟的一本奇炫秘籍亲赠与你,如何?”
很显然,唐鸿也在拉拢李虚毅,这种潜力无穷的年轻高手能多一个,便强增了无数争雄的资本。李虚毅对于前者殷勤奉上的悬赏令钦,理所当然地接了过来,这下他可算是真的不缺钱了。
但他不假思索道:“在下放逸惯了,不过还是多谢唐门主的厚礼啦,有空我一定会亲往唐碉拜访的,恕不远送。”
唐鸿还要继续劝说,李继早就将江湖中闻名丧胆的墨侯刀祭了出来,凶狠凌厉的煞气再度侵卷过刀沿,刀境层层加深,地上枯黯的木叶随之上旋风转,萧瑟欲杀!
是所谓“刀未出,意已狂”,及至此刻,血煞神刀的名头方才不是悬浮在空中云翳,骄阳烈日般的火焰控御如无形,卷荡如芒,唐鸿并不就此后退,一袭素衣无风而鼓荡,更重要的是,衣袍濡染成潮红。
刀狂,气胸,两相对峙时刻,一直候身等待的锦龙会人马终于烦躁起来,风霜傲冰寒如雪的吼句,犹如金缕剑刺穿阳光,震得枝叶上的鸟儿款款而飞。
唐鸿冷瞪一眼李继道:“若不是我此行未带主用器刃,你纵有墨侯刀亦是我的手下败将,风霜傲怒意如此,你们丐帮就等着瞧吧。所有唐碉人马听令,我们撤!”
一拨袖衣翩然而起,就像是二月的枫叶飘在了青郁的林道,红染湿濡着,唐碉人马缓缓离去。不知为何,李虚毅竟对唐鸿起了莫名的忌惮,也许深也许浅,而这对他只好不坏。
“殿姓?哈,也许我很快就能查到你的真实身份,”唐鸿不嫌空寂地回转头说着,“等到明月珠出世之时,或许就是你我再见的地方。”
李虚毅并不回答,眼眸空静地望向丈天杆,丈天杆斜引向极深的天空,唐鸿蓄势的那串佛珠,突然呈现出弧线形的翻转,竟在微妙的尘氛里缓缓上扬,以不可能的姿势持平锥刺剑,又终于后继无力地下垂!
舞破天感叹道:“唐鸿所修炼的到底是何种武功,竟是如此魔变。”
而李虚毅则提前告辞,他本想自揭身份,但想到江湖人心险恶,便以锦龙会之名轻巧掩饰了过去,就像是青烟溜逸,他们一行四人又恢复成懒散得势的模样回到了轿辇之前。
夕阳微落后的天空形同鸦翼,昏黄中渗着黑影,李继遣散丐帮众弟子后,忽然张唇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舞帮主既已得势,天下镖局大会中的镖银想必不会轻易放过吧?哼,若想坐稳丐帮,必须要用银钱打点慰问帮众。”
舞破天额前的发丝就像花枝轻轻摇曳,他一把抹了过去道:“那是自然的,南汉国纨绔派第一高手刘大少已然出马,另外,我得到情报说,锦龙会将会全程监控,有一位神秘人物也将出席,得手只怕很难。我觉得,我们不如换个主意。”
李继道:“换什么主意?”
舞破天将掌心的虚妄之气凝聚成棍形,重重地击向锦龙会落伍的一名小兵,该名小兵躲在连脸上的枯肠情绪还未一并清干,立马就趔趄倒地,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