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临着越来越浓密的魂烟侵袭,青尘子在说完话后忽然声泪俱下地对着青蝶饰说起很久远的事,还有青蝶饰年少淘气的种种,语气和蔼慈祥,使得贴在葛临风尸体边反复追问的青蝶饰,默默转过抽泣的粉脸,抱着她相依为命的爷爷不住说她自己不该多想的。
一幕亲情缱绻的画面,瞬间就将此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但是华香雪与萧易水并没有任何泪湿的悸动,他们只是颇多怜惜地看着被李虚毅聚拢成堆的诸多宿主,一派狼藉,昏睡。
徐慕羽与李虚毅的对剑从首招开始,就贴对成密不透风的蓄力,他们是以剑气作为纵横比拼之道,其间他用骚离剑若然无意地轻掠而过,想要弄出一个缺口帮助李虚毅,可根本就连星火四溅的轻痕都没留下。
而在青尘子安慰青蝶饰的不察时候,徐慕羽借着贴身对隔的牢笼在李虚毅的耳鬓若然无意地轻说道:“记得把握我跟你说的时机。”很轻很轻,像是不曾说过一般。
李虚毅似是不解其意地大声道:“我告诉你,我要先击败你,把宿主中诬陷我的那个挑出来特别对待,你,根本就无须用激将法激怒我!”
徐慕羽眼中滑过一丝淡淡的叹惜:“死到临头,还不自求多福,可笑。”之后,两人便再没有出声。
另一边青尘子恰对着徐慕羽低叹道:“羽儿啊,你刚才的举动让我极是失望和痛心!我故意试探一下,你便真的入了局,可惜啊!那我也就老实告诉你吧,除我之外,没人能斩破牢笼,即使你拿着我的水颜剑也是一样。”
徐慕羽飘身退出剑斗后,迅速跪拜说道:“弟子错了,弟子的本意并非要阻挡师父炼制剑魂,而是英雄间惺惺相惜,不想让聊可作为对手的李虚毅就此陨落,还望师父重罚!”
青尘子轻拍着徐慕羽的肩头,重捶着自己的胸口凄然道:“我一直视你为至亲,又如何会责怪呢,我只恨自己飞升无门,不得不行此下策啊……”
他在感激涕零的情感表达之后,徐慕羽的叩首早就埋得磕在了地面,这时,青尘子又缓缓道:“这里的局面我就交由你来看管了,我的念咒已经催用,你只要在这里坐镇一两个时辰左右,这中间的剑魂自然能炼制完毕,会很快归入我的水颜剑中。”
徐慕羽本想多问什么,但终于还是垂首道:“弟子谨遵师命。”
青蝶饰把徐慕羽扶起,凝望着即将远去的青尘子道:“爷爷,你不在这里,却是要去哪儿?这些宿主真的都是杀害我爹娘的帮凶么?”
青尘子道:“我此去就是要把当年事发的证人给找过来,你们就在此守着,顺便利用这些魂烟修习我教你的剑诀法门,对你们境界提升是极快的。”
说罢,带了萧易水、华香雪和四大宿主匆匆而去,而华香雪对于十宿主华光跃的死活,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似的,难道,她们两人并非父女关系?
又或者,青尘子“不败剑圣”的威名让她选择隐忍?不得而知。但青尘子真的是要找所谓的证人?最起码李虚毅不这么认为,但又一时猜测不到。
牢笼中的暑热更增一分,它与魂烟的契合程度便如同骨肉相连的烤串,李虚毅只感觉自己体内,有一种隐然的体魄被勾拔起来了,又像是附骨入锥的钉子在灼热沸腾。
这诸多的感受,在抵挡下唐倩儿与唐婉儿的联合一击后尤其明显,他沉叹一口气,看着无力翻躺在地上闭目的唐敏皓,侧转脸去看温格等人。
许鸯亦忽在此刻恼恨异常地踱步过来,娇声骂道:“这青尘子,改日本姑娘不把他剁了我就白活那么多年了,燥热成这样,真的是要把我给烤熟了吗?”
李虚毅情知求人不如求己,把钧天重剑举在手中一扬,立马有决断道:“这两边有铁精牢笼我就不信这底下还会有,只要我用剑刃把这楼面凿空掉,我想我们就能从三楼掉到二楼,然后就能寻个门径离开了。”
温文在旁催促温格道:“哥,你腿上敷了唐师太给的解药,双臂又没有受伤,总不能让小毅子一个人凿吧,这地面可完全是用平整雕石砌成的。”
温格呻吟道:“文丫头,你就放过你哥吧,要不是你莽莽撞撞地跑来瞎帮忙,我会受伤?”
似是耐不住热焰烈火般的熏烤,许鸯亦的娇声喘气的声音越来越柔弱,她若是躲在边角还好,可她偏生晃到李虚毅的眼前,用纤细的手指抓住巨阙重剑的剑柄想要帮忙。
她香汗淋漓的衣衫差点就惹出了玲珑曲线,李虚毅旁避开数步,钧天剑落,本来镶嵌平整青冈石稍有了一点凿痕,许鸯亦又凑上平刘海斜遮的霞红脸颊,渗水的眉弯犹在嘟囔:
“青蝶饰这丫头,难道也忍心我死在这里么?喂,你眼睛瞎往身上乱看什么呢?我出去后,肯定连你一并给杀了。”--1515+dxiuebqg+237-->